我总忘不了
2019-02-17 13:15 来源:散文网
篇一:原来,忘不了的是一起的日子
有一天我会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脸的愉悦,就像秋天的云朵,悠然地去向自我所属的地方,在微风送怀的岁月,应有的从容在山峦深谷轻轻流荡。
曾是幻想了多次,遍遍地梦回,有时我从深夜中醒来,静静地坐于床沿,思绪若十月的寒月,一片惨白,却是喜欢月色的,月色依然如此皎好。
我记得站在家乡的院中,一次次地寻找失去的从前,从前过去太久了,以至忘了我许诺的多年后的回忆。
柳州落雨不多,我于是就站在艳阳高照的高山背后,迎风而立,我的故乡在长江之滨,却看不见逆流而上的船舶。
这里的湖有清澈见底的水,看见灵动的鱼儿游来游去,我赤着脚,卷着裤腿,任它们在我裸露的肌肤上磨来擦去,让我知道一种温柔与依顺的感动,坐在岸边,我抬起头来,月亮从东边的湖底升起来了,影儿晃晃如粼,破碎的银色,闪闪如星,荧火点点……
城市的灯亮了,我点燃一支烟,就像夏日的荧火,映亮我一脸的惆怅,秋风乍起,发际的刘海在我的耳边来来回回地飘动,我轻易地将它们从我的眼前移开。
突然有个疑问,风从哪来?又欲去向哪里?从我的身边过去的,是否便是我从前所拥有的?或许是,或许不是。
它们是从那个叫扬州的地方过来的吧,秦淮河边的琴声呢?我坚着耳朵倾听,却闻到桂林山水那有着灵性的风景,围于群山之中,垛垛丘陵,纵纵河流,只想做一神仙,在所有的岁月里,忘情,忘已。
有人说,忘已容易,忘情难,我总是一脸地茫然,大多时,我总是忘了过去的爱恋,而从不记起,确切地说是不想记起,于是便拼了命地去忘记自己,忘了自己的名,忘了自己的姓,在那些俗尘凡月中,麻木而不仁地生活着,像及那些了无灵魂的动物,今天过了忘了昨天,明天来了忘了今天。
偶尔地听到过去我们曾一起哼哼的歌曲,回忆的闸门一下子便开泻了下来,在陌生的他乡,陌生的街口,天上的月亮正圆,吐出的烟圈盘旋四周,影子拉的老长,老曲吱吱,我啊,蹲着身子,任泪纵流。
原来,忘不了的是一起的日子。
篇二:你已经在我心里,抹不去,忘不了
我曾以为我们可以走得久些,更久些。可是,你放开了我的手,便再也不记得牵起。
我删去了你的所有短信,不再打探你的消息,想要抹去你在我世界留下的痕迹,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你已经在我心里,抹不去,忘不了。
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呢?或许是在你说爱以后。“爱”,我从来不相信,不奢侈,可是你却轻轻松松地说了出来,乱了我的一片心湖。嘴上说的不相信,在那刻已经土崩瓦解,被你轻易地击垮了。
我努力地回忆着我们的过往,但始终想不起足以让我喜欢你的理由——原来在不知何时不知何故时,我已经沉浸地那么深,甚至忘记了自己。
我是一个不懂爱情的女孩,明显,你在这方面也是勉强及格,不然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你知道我不敢说爱,就连喜欢也吝于出口,但——这不影响我向你迈出的步伐——我欣喜又害怕于这样的靠近,而你是如何想的我不得而知。有人说,我不说你不懂这便是距离。一方面我赞同于这句话另一方面却觉得似乎有些伤人。有时候不是不能了解不是不愿了解,而是对方守口如瓶,守心更是。
恋爱中的我总是很依赖对方,唔,可能分手后更是如此。我不习惯一个人走进我的世界,在我熟悉了他的呼吸后又悄悄离开——感觉到让人窒息的孤独和不甘。是的,我不甘,不甘于你的说离开就离开,不甘于你轻易许诺我便信以为真,不甘于你不懂我掩藏在厌烦之下的不舍和难过。你会不甘么?不能再牵我的手看花开花败,叶生叶残。我喜欢的夜空,你会不会仰头看它心里生出一丝失落呢?如果我再问你我看的是哪颗星,这次你会猜对么?(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我痛恨于自己的记忆力——该记住的记不住,该忘记的又忘不了。如果,如果我能记得你不再属于我,不再会为我疼惜为我心伤,我就不会总是这样难过,这样期许,这样不能自已了吧?是啊,你走了,不会回来了,可是我为什么还会等待,还会在人群里搜寻你的身影?看到相似的背影我还是会苦涩一笑,然后抬头望天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样的我,让你厌倦了吗?还是你没有勇气许我未来了呢?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认识过你——可是,我真的甘愿这样吗?倾听内心,我听见了另一个声音——用你的话来说叫做犯贱——我不舍得,真的不舍得。我从来是个不甘心的女子。
手机里保留着你为我唱的歌,听着听着鼻子就会酸涩,我感动于你早已忘记或者从来不了解的感动。你是第一个为我唱歌的男生——至于我是不是你想要的倾听者,不重要了。我知道你曾经属于过我,那就够了。
好想告诉你,却再也不能告诉。你把我推下深渊,然后只有一句对不起,我该说什么呢?我能说什么呢?好想生一场病,或许病好了后就会忘记你,不再悲伤,不再怨恨,没有爱,没有痛,我还是我,不懂爱情,憧憬爱情,坚信爱情的女生。
在此之前,请让我告诉你,我还爱你,就像,初春的第一朵玉兰花开,借着清风送来一缕淡香。淡淡的喜欢,纯纯的爱。
篇三:忘不了,那不堪回首的岁月
时间追溯到高考毕业那年,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至今还时时清晰地闪耀在我的眼前——
高考放榜了,有人喜获中收,有人名落孙山。我属于后者,只能回到生我养我的土地上过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栖的清贫生活。
同学们各奔前程,有人欢喜有人愁。回到家乡的我开始时几乎十多天来都没有出门做事,望着热辣辣的太阳,只能在心里长叹:难道这就是我的生活么?
可是没有办法,在农村,除了劳动,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看着年迈的父母亲起早贪黑的背影,我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总不能老不做事让父母亲养着吧。
在后来的日子,我跟着父亲下地干活,犁田,耙地,除草、施肥。样样都得做。开始时什么也不会,是父亲慢慢地教会了我。
劳动是艰苦的,但也有它本身的欢乐。
到了冬天,农村比较农闲,于是村里有很多人就做起了贩卖木材的生意。
我们这个村子是和邻镇的交界处,我们镇的南面是山区,那里生长着很多杉木,是建房子和做家具的好材料,而位于我村北面的邻镇是丘陵地带,而且大部份是荒山,所以建房和做家具都要到我们镇去购买,但是要购买木材一定要经过我们镇森林检查站的批准,而且价钱也很贵,于是就有人直接到山区村子里去买,这样可以节省一半以上的价钱,但如果被检查站知道了,除了没收外,还要被罚款的。这样,就给我们这些和邻镇交界处的村子创造了有利条件。
但是做这种生意也是非常辛苦的,既不能用车装,也不能走大路,只有靠用人力把一条条杉木从二三十里内的山区扛出来。不过,每一条杉木能赚上七八元钱,一人一次能扛上三条以上,也就有二十多元左右,对于农村当时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收入了。
看着村里几个经常做这种生意的人每天都能赚上一二十元,我心动了,于是,我就跟他们几个说,我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去。
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我们从下午吃过饭,就开始步行到二三十里的山区,到村里时,已是傍晚时分,我们连忙各自寻找卖家。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我选好以为比较好的三条杉木,我抱了抱重量,每条也就十多斤左右,加起来也就四十斤左右吧。我想,我一定能扛得起的。
等我捆绑好之后,大家也已经准备好上路了。
可事情不是我原来想象的那么简单,开始时,这四十来斤压在肩膀上并不觉得怎样,可走着走着,只觉得肩上的几条杉木越来越重,于是,就从原来的左肩转到右肩,但右肩扛不了多久,又从右肩转到左肩。肩膀开始有点麻麻的痛了。
差不多到检查站时,他们几个说,要走弯路了,要逃避检查站的检查,就要从羊肠小道的山路上弯过去,这段路大约有五六公里远。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当我们走上山路时,想不到天已经下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他们几个催着我,快点跟上,不能掉队,要尽快穿过这片山林,要不就更加麻烦了。
我只觉得那几条杉木似有千斤重担压在我的肩上,两个肩膀已是火辣辣的疼痛,两只脚板也是钻心般的痛,每行进一步,都似有千万支钢针在扎,那情形不亚于一个地下党员被敌人逼供下的严刑拷打。可我不能掉队,可以想象,如果掉队的话,会意味着什么,掉队对于我第一次来说,就等于迷路了,在这漆黑一片的大山里,如果走不出去,就是不被毒蛇咬死,也会被山林里的怪叫声吓个半死的。
五六公里的山路极其的难走,加上下雨天,谁也看不到谁,只是靠着听觉来辨别有人在前面,隔一会,就叫一次每个人的名字。
就这样,我忍受着难于忍受的痛苦跌跌撞撞地硬是扛着这似有千斤重的杉木走出了这条五六公里远的山路。
雨停了,大家坐下来休息,这时,每个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晚风吹来,就有种寒冷的感觉,饥饿也随之而来,在这寒冷的夜晚,我们不能久停,于是,大家又扛着木材上路了。
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十二点多钟,村里的狗叫声把我的母亲惊醒。
母亲看到我像只落汤鸡似的,连忙烧了一盆热水叫我快点洗澡,要不然会感冒的。
当我脱掉衣服时,我才知道两个肩膀已是血肉模糊,又红又肿,脚底也打起了几个血泡。
吃过母亲热好的晚饭,我一声不响地走进自己的房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肩膀上和脚板的疼痛使我无法入眠,母亲进来时说了些什么,现在已不记得了,只记得泪水静静地流,凉凉地划过脸颊,洒落在枕头上。
我不知道这泪水为什么而流?是身上的疼痛?还是那苦难的人生?
母亲见了,非常难过,叫我以后别去了。
可我反过来安慰母亲:没事的,我能挺得住,过几天就会好的。
经过几次的磨炼,我的双肩和脚底已磨起了老茧。
农村就是这样,不劳动就意味着没饭吃呀。
于是,在我的日记里,我写下这样的一段话:
一个人跌倒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意志崩溃,失去了进取的力量和信心,只要精神不倒,就能战胜困难,创造出美好的新生活!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番磨炼,使我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变得更加坚定,更加坚强,也为我在现在的打工路上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往事不堪回首,但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现已成为我的一种精神财富。
篇四:忘不了,那目光
今天,去一位文友那,他是做水产生意的。我顺便也就买了一些水产,末了,他又送我两条草鱼,说算是给朋友提前拜年吧,盛情难却,我也就收下了。可我很为难,因为我最怕收拾鱼了,何况现在他给我的居然是两条活蹦乱跳的活鱼呢。
他见我不出声,就问怎么了,我就说了我的意思。只见他哈哈大笑,又指着我说:“你呀,怎么这么笨呢?我给你收拾好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说着就去鱼缸里捞鱼。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白拿他的鱼不算,还让人家帮我收拾!想着,就看他捞出一条大个的草鱼,在鱼兜里活蹦乱跳,似乎知道了自己劫数已到,挣扎着想逃回鱼缸。但我的朋友已经把它放到了砧板上,我正要看看这鱼的详细面目时,只见随着“啪”的一声,朋友一只手里的砍刀已拍向了那在砧板上跳动的鱼头,我在惊愕的同时,又是“啪”的一声,第二下又响了,我连吃惊都来不及,就捂住了眼睛,转过身去。他的动作之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只听见又是两下,我转过头时,他已经在刮鱼鳞了,可那鱼还在努力地挣扎着。就半分钟,两条鱼被刮的赤条条、精光光了。我看见那两条鱼还在动,可他已经剖开了鱼肚子。我傻眼了,不敢正视这残忍的场面,就转过身骂他是“刽子手”,骂他戕害生命的手段和速度令人发指,还骂他作为一位文人,怎么这么残忍呢!“它可是生命啊,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大声喊道。
他说,他没办法,他是做这个的,也是靠这个吃饭的。并且还半开玩笑地骂我比他还残忍,因为我是要去吃了鱼,而他只是帮我杀了它!
我们就这个问题争论了半天,他还很有耐心地给我讲了关于食物链的问题,他最后安慰我说:“没事,你去吧,鱼就是让人们来吃的,而在人们吃之前,总得要杀了的,对吧?”我没说什么,只是战战兢兢地把他给收拾好的鱼提回了家。回家之后,我想把它们先放放,让我平静一下了再洗吧,就把鱼放在了门口。
坐下来,刚才朋友的那动作和鱼挣扎的样子还在眼前。是啊,我最怕看到伤害了,我连别人打针都看不了,别说这样杀生的事情!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我想,现在该去洗鱼了,就去门口拿进来,看它们一动不动,舒了口气。把鱼放进盆里,倒水,突然,一条鱼跳起来了,我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水壶丢了,接着另外一条鱼也跳着、滚着……我愕然了:怎么会呢?它们可都是剖开肚子,扒去了肠肚的啊!等了一会,我以为这是鱼体的神经在作怪,就又倒了水,没想到,两条鱼活动得更加激烈了,有一条几乎跳出了盆。我惊叫一声,在鱼跳出盆之前,自己先跳出了厨房门。然后拿起电话,就给朋友打了过去:“你怎么不把鱼杀死啊?”,朋友一接电话就听见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他问怎么了?我带着哭腔说:“你怎么不把给我的鱼杀死?我刚才正要洗的时候,它们跳出来了。是不是它们阴魂不散啊?”他一听,才明白,就说没事,再等等,明天再洗。还骂我是“胆小鬼”,又嘲笑了我一通,就把电话挂了。
我真的再也不敢去厨房了。但不去又没办法,等了好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去门口听有没有动静。厨房里很安静,我又扒在门框往里看,鱼不动了。大着胆子进去,一下子就看见了两双瞪得大大的眸子,我似乎觉得那目光里有一种倔强、一种渴望、一种哀怨、一种不灭的东西……我才理解了“死不瞑目”的真正含义!
我很震惊!一条小小的鱼,身上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对生有着如此强烈的渴望!!
那么,还有人类杀戮的更多的动物们,小鹿、羚羊、熊猫以及大象,它们在临死之前是否也有这种目光、这种挣扎、这种不屈???
在那清澈透明的目光面前,我感到了人类的卑微、渺小、贪婪和残忍!那目光里,有倔强、有对命运的抗争和对人类的藐视、仇恨!
尽管,它们的挣扎和反抗在人类这个恶魔面前无济于事,但这不屈的抗争至少给了我这个人类的代表以惊讶和心惊肉跳、震憾和恐惧,也应该得以灵魂(如果它们也有灵魂的话)的慰藉!
我含着泪,拿一张干净的餐巾纸盖住了那圆睁的、永不瞑目的、似乎要喷出怒火的眼睛,端出了盛放鱼体的盆子……
我发誓再也不吃鱼了!
可我永远也忘不了,那目光……
篇五:忘不了的那沉重一幕
是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一次我从学校回家,看到的一幕,叫我终生难忘。
那个年代,国家正处艰难时期,国外,帝修反联合反华,国内,经济处于艰巨阶段。当时年仅十五六岁的我还不了解国家大事,只知道在五八年吃大食堂一番繁荣后,农村人们生活立刻陷入异常紧张,不光是吃不饱,而是饿死人。说是平均每人每天口粮是八两,实际到村民口中不足二两,五九年冬干脆断粮,只以胡萝卜作主粮,有时胡萝卜也没有了,锅里一锅水只有一团胡萝卜叶子。两个月下来,身体素质好的也就患上了浮肿病,体弱的陆续倒毙。即使如此,人们还是每天到食堂打“饭”。打饭要有饭票,饭票是按家庭人口数发放的。有的人家已经为获得饭票,人死了也不报告,好能够吃到死人那份“饭”,一直到尸体实在臭得邻居们呻吟诉苦才被生产队发觉。
看着父母在家挨饿,我心如刀绞。尽管我们粮食标准也很少,我还是咬牙忍饿陆续把饭让给一些同学吃,换来一点他们请假回家时领的粮票,到教师食堂买了饭票。虽然离家不远,我仍然写了一封信借口要衣服叫母亲送来,以便在学校食堂吃一餐饱饭。母亲来了,还带了一瓶咸菜。同学们热情接待,班主任老师还拿了饭菜票给我。母亲住了一夜才回家。又过了一个月左右,记得是在十一月份前后,我回家看望父母,这便见到了难忘的沉重一幕。
一个星期日,早饭吃完,我就踏着露水,迎着朝阳,步行二十里,来到我家的村庄。进村口,没有见到任何人,都去做工了。村边树木萧索,村口丛生的杂草都枯萎倒地,根本看不到平日家家都养殖的鸡鸭,连狗也不见踪迹。
我默默来到家门口,门是关着的。我推门,听到“吱——呀——”声响,心想,父母总有一人在家。可是没有听到他们任何一人的说话声。我家是道道地地的农村住房,三间两厢,是我父辈弟兄俩共同财产,我家只有一半,另一半是我伯父二儿子所有,为避免纠纷,我家平时不从大门出入,而是在厢房处再向外搭一个披厦,在披厦处开一道门出入。披厦做厨房,厢房是外房。
我小心翼翼推开门,走进屋,只觉得室内非常昏暗,到处是蜘蛛结的网,许多破碎的蛛网拖挂下来吊在半空中。我正准备喊父母,听到内房传来一声微弱的询问:“谁……呀——”
我顿时心里一酸。这声音是那么微弱无力,像一个气息奄奄的长久病卧在床的老人。是母亲的声音。母亲当时也只刚到五十岁啊!我快步走向内房。内房更阴暗,刚进来什么也看不见,隐隐约约见一个人影坐在窗边。我知道肯定是母亲。我喊了一声,声音未停,泪水已经泫然在目。
“你怎么现在回来啦?”母亲边说话,边用手扯着线,是在纳鞋底。“我以为看不到你了!”
“怎么啦?”我看到母亲脸上瘦得仅剩下一层皮,两只眼深陷眼眶里,纳鞋底的两只手更是如鸡爪。我泪水终于忍不住扑飒飒汹涌流出。“就这些天,咋成了这样?”
“从你那里回来,我就病了。那一晚,你的女同学都很好,给了不少衣服让我盖,我还是受凉了,回来就拉肚子,拉了两十天,怕好不了,就趁还能动,给你们做双鞋。”
我啜泣不已,待喘息稍微平息就说:“做什么鞋!你要养好身子。父亲和姐姐呢?”
“你爸也得了浮肿病,集中住到××村去了。你姐姐让大队派去做幼儿园老师,每天只有晚上回家。”为了看得顺畅,我没有用省略号来表示那断断续续的衰弱无力的语气。母亲一边说一边还在扯着纳鞋底的线,扯一段,停下喘口气,再扯一段,再停下喘口气。
听着母亲的话,我更是心如刀绞。我把积攒下来的粮票递给母亲。
“是什么?”摸到小小的纸张,立刻瞪圆了眼,声音大起来,“你哪里来的粮票?你又挨了几天饿了是不是?你的女同学都告诉我了,你挨饿省下粮票。儿啊!你饿坏身子,妈能心安吗?”母亲哽咽了一阵,“你姐有时也省下馍带回来,我就责备她。青年人长身子不能饿呀!”
母亲在生命垂危时还是惦念儿女安危,叫我们做儿女的心碎啊!
好在当时的大队领导中还有人是亲戚,给姐姐带回来一斤黄豆,终于把母亲救了回来。那三年,我家是全村没有饿死一个人的极少数一家。
那段历史,曾有人说是否定价值规律引起的,有人说是激进理想主义造成的恶果。我不是社会学家,也不是历史学家,不知如何评价,我只记得母亲那一颗对儿女牵肠挂肚的心。母爱是最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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