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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但我要结婚了

2019-02-17 13:15 来源:散文网


  她是一个漂亮姑娘,但我21岁时都还只认识她的弟弟。在我几个发小之中,我属于年龄较大的,我甚至比她还大两岁。
  
  初次见到她,是在一个微冷的浅冬。我和发小们在无事之余一般不是聚在谁家打游戏,就是在野外溜达聊天。那天,农村冬闲的大人们聚满了一家又一家的客厅,外边又是比较冷,像我这样的瘦弱身子恐怕不会找到初雪留足的激情,还好她的弟弟透露:“我家没人,应该只有姐姐一个人在家。”当时,我才很意外的知道他有个姐姐,而且在跟另一个发小确认后才相信,结果被他们取笑我不是本地人。也难怪,我从小学开始,因为学习好,周末常常被留住在学校的校长家;中学时,由于偏科严重,使学习成绩大落,周末住在班主任宿舍补习,离开校园后,去外边混生活又远离了家乡,对于家乡,我真的好像一个外地人。去过谁家,看到过谁,就知道谁,没看到的,从来不闻不问。
  
  那天来到她的家,门在里边上了锁,敲了好久的门,才有人打开。开门的人,很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她就是他姐姐。亭亭玉立的身材,未施妆粉的漂亮的小圆脸,和那双明净的甚至能看到整个世界的大眼睛,让我不由自主的避开了她的视线。那时的我从没想过什么男女关系的问题,只是我从小以来就很害羞,且不愿见陌生人更别说搭话。然而令我不解的,是她当场叫出我的名字,她说她认识我,可我并没有见过她,这让我很怀疑这些年来我的视觉是不是只会聚焦到自己心随意往的焦点上,也许她曾站在我的不远处我却没有发现哪有一个人。
  
  进到她的屋子后,发现果然只她一个人在家。当时的小姑娘们,假期或业余绝对没有愿意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也都和我们男孩子一样聚堆攒伙的嘻嘻哈哈,这个她,很让我想不通。
  
  我们在他家没有暖炉的偏房玩游戏,在我被输下来的闲余,我决定去烤拷手来提升一下我的发挥。我来到暖炉边,她正在看电视:任贤齐唱歌。“有这么冷么?”她歪头问道。我匆匆瞄她一眼,“确实很冷,冷的都不能控制手柄了。”“来,让我看看有多冷。”她在我疑惑惊慌的思想空白中蹦跳两下从离电视机一米的距离移到我面前,唰唰两下摘掉手上的毛线手套,抓起我的左手,紧紧地握在两只手掌心。原本生生缠绕在手上的凉气中瞬间注入一股比暖炉甚至还要温暖柔和一千倍的暖流,我下意识的轻轻夺了一下,不知是怕她责怪还是根本舍不得那种温暖,我没能从她手心挣脱,也许她真的握的很紧。虽然我在读书时语文非常非常好,但我也没有想到“受宠若惊”这个词的涵义如此深刻,它让我心跳加剧,满脸烧火,脑海空白,行动呆板。这是我第一次被女孩子碰手。(散文网www.sanwen.org.cn)
  
  “哇塞,真的很凉!看来没人疼你,没人疼的人才手凉。”她似乎满不在乎我们男女间的这种接触,把我的手换来换去,终于暖透,然后把她的手套递给我,“嗯,带上这个,去跟他们玩吧,没人疼就得戴手套,手才不会凉。”我像傻子一般怔怔的接过手套,回到偏房,虽然手套有些小,但确实很温暖,也许是尚存她的余温。
  
  玩游戏时,一个很调皮的经常来他家的发小看到我手上的手套,“呦呵,人家的手套都切过来了,给我也弄一副,冻死了。”我尴尬的要命,正为难如何回答,旁边只小我几个月的另一个发小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我回家了,不玩了!”然后转身走了,还重重的摔了门。我被摔门声震得百思不得其解,“别理他,玩我们的。”她弟弟道。调皮发小呵呵呵呵的坏笑一通,又开始了我们游戏中的生死大战,结果每次都被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问母亲,“他家还有个女儿?”母亲说:“当然有,就比你小两岁,大姑娘长得好看,还很懂事。前两年就不念书了,在附近的服装厂里,每天晚上都回家。”
  
  那个冬天,经常性的每家人爆满,然后我们都只能去只有她在的她的家。我们渐渐的熟悉了,亲密了。她很大方,不拘小节。她喜欢明星,喜欢任贤齐的歌。和跟伙伴们一起嬉笑相比,她更喜欢把自己锁在家里听歌。她给我讲任贤齐的优点、缺点,给我讲那首歌好听,好听在哪,给我暖手。她教我玩牌,跟我去放冬天的风筝。我们两家的距离不足1000米,她一整个春节的假期,我们几乎都在他家渡过。
  
  之后,我们几乎顺理成章的相恋了,伙伴们也都知道了,而那个摔门的发小,正是因为追了三年都没得到送手套的待遇,如今,他也很为我们高兴。每天晚上我都会去她家,和一群伙伴一起,帮她做些带回来的零活,一起玩牌,陪她听歌,微冷的偏房成了我们交流的密室。但是,我们从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也许出于我的封建、对她的不忍,我想最主要是对世道的不了解。她经常当着他妈妈的面给我暖手,坐在我腿上。她的妈妈很爱看书,经常给我们讲书里的东西,也非常喜欢我,经常自己偷笑,留我吃饭。我的家人也很看好这个姑娘,我爸妈,我嫂子,都很支持。每次她家一有什么活计,我都义不容辞的冲在最前,一年,四季。
  
  有一次,我们正在黑灯的小屋静静的听歌,畅想的未来的家庭,窗外突然传来的开门声让她惊慌失措。她急忙打开灯,跑到客厅,正巧跟她的爸爸碰面,她紧张的问了声好,我从她爸的哼声中听出了不快。那是她第一次让我躲回家。
  
  之后,我们聊了许多,关于她爸的不满意,关于我将来的职业,关于我的家庭条件。“你的家比我的家条件要好很多,但是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爱的,是你,不是你家。再苦再累再被人瞧不起,我有你,就够了。这是我妈教的:‘什么都比不了一个爱人,不要让其他的干扰了你们的感情,改变了你们的感情,这样你们就是胜利者,否则,就是一个人间悲剧。’”这是我带上她的照片,决定脱离家庭工作出门求艺记得最清最深的一句话。这句话让我专心弩意,让我孜孜不倦,让我在职教学校也成了佼佼者。我为老师出谋划策,我为校长编排规整,我为同学辅导补习,我为学校出题设卷。我拒绝了当老师的破格聘请,我想我必须有更好的发展。
  
  直到那一天,我拿起了学校那部我只用过两次的IC卡电话,一个哽咽的声音撕碎了我的心,“我爱你,但我要去结婚了。。。”那一分钟,永恒的定格在我的人生。听完了她讲的话,我心里出奇的平静。伴随我唯一的回话,我挂了电话,回到宿舍,上了床,蒙上被子。我的那句回话萦绕耳边三天三夜,“好吧,希望你一定会很幸福,一定会……”
  
  她告诉我,她的妈妈提出了我们的婚事,她的爸爸极力反对这门婚事,理由是我家不再富有,大火夺去了所有,使我家一蹶不振,只能是一个普通家庭,她不会拥有想象中幸福的生活。她的父母因此吵架很多次,但最终拗不过她爸,迅速的给她安排的了一桩新婚事,对象是一家小医院的男护士,卫校毕业,屁股有她两个大……她说,不想见到因为自己一个人的事毁了整个家,“百善孝为先,不是吗?愿就愿我命苦,不能跟你相依为命,白头偕老……”
  
  此后,我的成绩像瀑布一样奔流直下,我没有心思听课,整年躺在床上靠看书来填充自己空白的内心,我的床一半是被子,一半是书。
  
  职校里的好朋友千方百计询问缘由,老师校长找我聊天。长者对我说:社会就是这样,忘了她吧,没必要。幼者对我说:活该,谁让你不抓住机会,真心爱她就该早早生米煮熟饭。可谁的话,也不能把我从阴影里救出来。
  
  直到另一个女孩出现。他是我的职校同学,她们很像,身材、面孔、眼睛、声音,除了性格……男同学都以见她一面为荣。后来,我提起精神,给了自己唯一的机会,我们真的交往了。我偷偷的烧了第一个她的照片,翻开新的一页,绝不能把谁当作谁的替代品,全心全意去经营这份感情。我参加了工作,所到之处从未不被认可。我对自己说:“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只要我有一口饭可吃,绝对少不了她的半口;只要我有一块钱可花,绝对不会少了她的八毛;她在世上一分钟,我绝对不会少陪她一秒。。。”
  
  很快,又是一个微冷的浅冬,又是一个崭新的春节,第二个她第一次来到我家。当晚,她哭了,哭了很久。我心疼的问她为什么,问了好久。
  
  “看到你的家,我的心就凉透了…”
  
  “……”
  
  她的心凉了,我的心碎了,我的爱碎了,我的人生观碎了,我的人生,碎了……
  
  8年后的今天,我不再寻找爱情,不靠近任何女人,我继续着幸福的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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