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主页 > 经典散文 > 抒情散文 >

饮茶的文章

2018-12-28 22:36 来源:散文网

  
  篇一:饮茶

  记忆中的第一次饮茶是在贵州一个叫打X的小村,当地每户人家都在喝一种茶——苦丁,也叫棒一棒茶,顾名思意就是泡茶梗,而不是茶叶。确切地说,当地人的泡茶也不是泡,而是煮,就是抓一把棒一棒丢在锑壶里,煮出一壶黄黄的苦苦的水,时间久了,每家的茶壶就都有了一层厚厚的深褐的茶垢和水垢的混合物,村里人也不勤洗,因为没有垢的茶壶很容易就被烧穿了。
  我却很少正经的喝煮过的茶,记忆中我总是随便拿几根棒一棒茶放在嘴里,就想嚼火柴棍一样,所以那时的我应该是嚼茶而不是饮茶。
  十岁随家搬到一个叫汪家寨的矿区后,第一次喝了用开水瓶里的开水泡的茶,那时要喝一杯茶可不大容易,需要步行十五分钟左右到锅炉房提开水,一次提两个开水瓶,那时我还比较矮,得半屈着手才不会把水瓶碰着地。那时喝的茶是没有牌子也没有名字的,每一包都是黄纸皮袋子包着,里面有一些茉莉花,所以大人们都把她叫茉莉花茶。那时喝茶的工具和程序也很简单,就是在瓷缸里放上茶叶,冲进开水就可以了,那个瓷缸通常是父亲XX年度先进个人的纪念品,瓷缸里照例有着黄褐色*的垢,尽管瓷缸已经不用来煮茶了。
  高中时开始住校了,贵州人的生活中是不能没有辣椒的,所以就有了许多老干妈的玻璃罐可以用来做茶缸,那时喝茶喜欢爬到宿舍楼的楼顶,因为我们的宿舍很背陽,又加上面朝山-阴-的一面,所以楼上的学长们经常在“比高”“比远”和制造“人工瀑布”。在楼顶饮茶还可以欣赏陽光穿透茶杯的那种颜色*,我很喜欢那颜色*,所以经常透过茶杯去看黄昏时分的太陽。
  毕业后到了广西,这里的茶和贵州的茶有了很大的区别,在这里好象能喝的除了酒之外都可以叫茶,有花茶、果茶、奶茶等,连吃饭也叫早晚夜茶。在南宁你随处可以找到茶吧、冰吧等等休闲吧,这些地方你都可以品尝到象玫瑰花茶、百香果茶、罗汉果茶、枸杞茶等等,喝什么茶、在什么地方喝茶得取决于你的茶伴和你的心情,想浪漫可以在雨石或者木棉道点上一杯玫瑰花茶,你可以点红玫瑰或者黄玫瑰,我更喜欢黄玫瑰一些,你可以看着它在水里慢慢膨一胀,慢慢绽放,可以闻着溢出的淡淡的香气,在余温尚存的时候,细啜一口茶汤,不需要四目含情相对,也不需喋喋不休的私语,只要守着那烛火,留住那缕香。
  现在的办公室也放着一套茶具,刚买这套茶具的时候,还经常象模象样地喝茶,时间长了茶也不用洗了,也懒得管什么二泡还是三泡了,就想小时候家乡的那些村民一样抓一把茶叶丢在茶杯里,倒进开水,一喝了事。直到在昨夜打开了从乌鲁木齐带来的一罐黄玫瑰,才又重新仔细地品尝那缕香。
  
  篇二:饮茶话挑水
  寒冬的早晨,江南的小镇是非常的冷。依稀的晨曦合着桔黄的路灯光辉映照在老街长巷,行人挪动的双脚,踩在熟悉的街道是冰冻刚硬的感觉,四周没有丝丝声音,只有自己的脚步发出嚓嚓的声音。当人们习惯于捂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愿起来时,上班族的人们已经漱洗完毕,拎着水瓶到老虎灶去冲水了。家乡的小镇有几家茶馆店,而茶馆店和老虎灶是连在一起的。前面是茶馆,整齐摆放着二十几张方桌长凳,后面是老虎灶,隆冬的早晨,走进茶馆店,却是一派热气腾腾,人声沸腾,但见茶馆店里,灯火通明,几十张茶桌早已坐满了茶客,人们一边在品茶,一边在议论者生活常事,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走进炉灶间,只见四四方方若大的灶间里,四周窗户洞开,通红的炉子里往外喷射着红蓝色的火焰,老虎灶周围一溜圈放着20把水壶。当地喊作“鏙”。格外热火感人。四只两米左右直径的大水缸埋在地下,只露出50公分左右缸沿,随着几声“嗨约嗨约”有力的号子声,只见一位身材结实有力的中年汉子,挑着满满的两桶水,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进来,他右手提起前面的一桶桶水,轻轻倒入缸中,左手顺势把后面的桶壁靠在缸沿上,一用劲,满桶的水就倾入缸中,然后,一转身,右肩的扁担一转向到了左肩,后桶变前桶,前桶变为后桶,喊着号子,步履稳健的走出门去。挑水是一件力气活,远不说挑一天的水下来,人有多累,就提从大运河的石阶码头上沿着一级级石头阶梯把水挑上来,挑到运河岸边,小伙子都气喘吁吁,浑身冒汗,一天挑下来,一般人都难以胜任。但是镇上千百户人家都要从运河挑水喝,这样就有了挑水的职业,千百年来,一直如此。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挑一担水是五分钱,后来慢慢地涨为五角。而茶馆店里老虎灶的挑水,则是每月四十五元工资,这在当年可是高工资了。印象中的挑水汉子叫罗庚,中等个子,古铜色脸膛永远荡漾着笑容,再冷的天他都穿一双草鞋,高卷裤腿。远远的就能听到他的挑水号子,浑厚有力,就像唱歌一样,好听得很。尤其每逢镇上赶集的时候,街上人群众多,街道上人多的挤不开,但是一听他的挑水号子,人们都自然让开一条路,让他顺顺当当把水挑担过去。他要从早晨五点钟,一直挑水到晚上八点半,可谓辛劳至极。但是,每天挑水总是笑容满面,嘻嘻哈哈,没有半点倦容。他的饭量很大,据说,一顿中饭能吃三海碗米饭。(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镇上有四个茶店,所以挑水的人也经常调配更换。经常挑水的另外一位是一个瘦瘦的高个子,记不得他叫什么名字了,古铜色的脸上刻着密密的皱纹,苏北口音,他挑水总是低低的哼着号子,脚步迈得很大,一般把四只大水缸挑满,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了,这时,他就悄悄地坐在茶馆店角落默默的喝着茶。夏天,他戴着一顶有点发灰的草帽,穿着草鞋,汗水从他洗的发白的粗布白衬衫淋漓出来,洒在走过的石板街道上。穿着草鞋的小腿结实有力,上面的青筋像蚯蚓一样弯曲拱起,他走过的石板路上,歪歪扭扭地留下清晰地脚印与汗滴。冬天他要敲开坚硬的河冰,沿着二十多级石头阶梯,一直走入水中才弯下扁担,拗起提桶,装满一桶水,然后轻轻转过身,将身后的提桶装满水,一换肩,整个人连一担水顺势出了水面,在哼吆哼吆的号子声中,一步一步走上码头。走上岸来,一路小步穿过街道,一直到茶馆店老虎灶的水缸旁边,把满满两桶水倒入缸中,又步履稳健的开始下一担水的行程。挑水的工作是艰难的,一年四季,天天都在水里浸泡,挑水的双腿落下了关节炎与烂腿的毛病。单位照顾他,冬天给他配置了长筒胶鞋,胶筒一直护到他的膝盖。但是,穿着长筒胶鞋挑水,毕竟没有穿草鞋挑水来的爽快。天稍暖和,他就照旧穿草鞋挑水了。
  不久,因为茶馆店生意兴隆,挑水增加到两人,挑水要两个人轮流,不然就赶不上老虎灶与茶馆店的需求。
  冬天的早晨是寒冷的,穿着棉袄出门都觉得冷,可是,挑水的人已经打破薄冰,挑满了两大缸河水。看着长长的石板路上,一路滴洒的河水已经冻成一朵朵散开的冰花,挑水师傅已经只穿一件薄薄的衬衫,脸上身上流淌着一粒粒热气腾腾的汗珠,好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刚刚归来。这时候,他会一路走,一路唱着号子歌,“寒冬腊月冻懒鬼,挑水挑的热气飞。一担河水一身汗,冬天当做春天醉……”
  夏天的早晨是清凉的,人们在早晨总想美美地多睡一会儿,可是,挑水的人这时候已经把茶馆老虎灶的大水缸挑满了水,细耳侧听,你能听到挑水汉子穿着草鞋,重步走在街道石板上的脚步声,当人们拎着热水瓶到老虎灶冲水的时候,挑水汉子已经坐在茶馆的角落,用毛巾擦干满脸满身的汗水,一边喝着粗茶淡水,一边咀嚼着刚出炉的一块烧饼两根油条,这时候,挑水汉子悠然自得,狼吞虎咽,舔完手掌上的每一粒芝麻,每一块烧饼屑,仿佛在品味天下最美的早餐。
  今天的小镇已经建起了水塔,有了自来水公司,人们再也不会因为下雨路滑挑水艰难而发愁,挑水的行当已经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挑水的水桶也将存入历史的记录。
  今天,走进江南小镇的茶馆店,当你端起茶杯品味的时候,你能感觉到水的甘甜,你能感觉到一阵阵时代的茗叶清香。
本文由散文网用户整理发布,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相关阅读

  • 这,就是幸福

    这,就是幸福

    幸福美好,这是多么诱人的字眼,这是多么令人神往和追求的完美境界! 然而,幸福,没有确切的定义,一般是指人们无忧无虑、随心所欲地体验自己理想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时,获得满足的心理感受...

    2020-11-28

  • 有一种目光,一直在守望

    有一种目光,一直在守望

    一份真挚情谊,不求时时相伴,只求在心的牵念中永远,相互尊重,相互分担,相互理解,相互包容,这种真情,值得用生命去呵护,用灵魂去写真,生命中,总有一首歌曲,沁入心灵;总有一种眷恋,默...

    2020-1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