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色的文章
2019-04-09 22:05 来源:散文网
篇一:草色
总有人喜欢说碧水连天,我相信那些浩淼的水波,是曾经穷尽了人们的眼目的。而此刻,我遇见的赛里木湖,只是一湖碧蓝,是远天高地里的一汪明镜,是大山耸峙、云影飘忽着的一抹夏日里的凉爽而已。
我无法在这样的时刻,回忆起赛里木湖的湖光往事。这么多年来,或路过,或专程来到她的湖边驻足,我已经记不起有多少次了。但我从来没有设想过,会有一天,能够有充裕的时间,来一次“环湖”周游。因为这不是比赛,没有时间的追赶,也因为不是急匆匆的路过,所以时间就变得奢侈,一些湖边的随意行走,便有了一些奢华的味道。
所谓人生际会,总是有不确定的“风景”在前边等着你的。我从乌鲁木齐出发的时候,就不经意间弄丢一了自己的相机,所以我索性变成了一个“读风景”的人。长途短道,这一路上,我都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游侠,大声小呼地跟在一帮子美一女帅哥的后边,一次次看那些拿了路上的“美景”做铺垫的人,欢呼、雀跃,摆一弄出无限的风姿,仿佛江山穷尽,只有美人了。几乎所有的旅途,你都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
而赛里木湖是一个例外。我坐在车子的另一侧,远远地看着幽蓝的湖水在远处停泊着,多么高远的天空下面,才能造就出如此尊贵的孤独。我想,我是不忍心看那湖水的,那水,蓝得凄美而忧伤,也干净得几乎让人绝望,有着一个世纪的冰凉。
顺着太陽的方向,我的目光,慢慢地转向了这些湖岸边漫无边际的草。几乎,我要用了“寻找”这样的方式,来辨认车窗外面一闪而过的“草”和“花”的颜色。从高处的云朵,山顶的积雪,山坡上凝冻如墨的塔松林,到远处的湖水,这些显山显水的大风景,任是哪一处,都比一棵草,或者一朵野花来得壮观和奇绝。它们有名有姓,经得起时间和光阴的拷打,也承载着赛里木湖千古不绝的美名和赞誉。但是所有这一切,在赛里木湖如此短暂的盛夏季节里,却没有谁,能够比得上一棵草,或者一朵野花的魅力。
是的,仔细想来,我们不就是沿着一棵草,一朵野花的方向奔驰而来的吗?在赛里木湖漫长的湖岸上,展开着舒缓或者急切的山前平原,是这些漫无边际的草,繁星般点缀着的花朵,延缓了天空、高山对湖水的挤一压,也减少了我们面对湖水时,那一丝冰凉的疼痛。
其实,在草和花之间,你的每一次涉足,都充满了惊心动魄的杀戮和碾轧。就像生命的血,那些新鲜的草汁,染绿了你的一双脚板。一棵草,挽着另一棵草,一朵花,托举着另一朵花,你几乎无法分辨这大地上的颜色,竟是如此的缤纷。
多么微小的事物,都能见证自己的绚烂。那些伏一在地上的草棵,那些低矮的花朵,正在向一个季节,展示着生命的蓬勃和昂扬姿态。
多少年来,我早已经习惯了那些裸露的山崖,断臂的河床,所以远远地看见这些细碎的草尖和花朵的时候,在那些稀疏的山坡上,我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我最先遇见了这些蓝色的“勿忘我”,她们似乎要从整个山坡的草丛中爬出来,蓝色中泛着些许灰白。那花朵,是需要你俯身下去,认真地面对,才可以认得清楚,那蓝色里的悠远,却不孤单。及至,你回过神来,一大片又一大片蓝色的“勿忘我”,已经将你一团一团一围住,而花香呢,早已在你的四周,在一片蓝色原野上,漫漶、飘散开来。
想一想,我是多么匆忙地置身于一片蓝色的晕眩之中。举目四望,这广阔的蓝色里,我已经找不到了一星点儿旧年的思念,那些往事里的霜,此刻,铺满了赛里木湖微风中摇荡着的蓝,或紫色的花朵——“勿忘我”。
有谁比我更愿意面对那些紫,或者红——那一片名叫“迎春花”的草原。我有些疑惑:迎春花,怎么开在了夏季里?见惯不怪的当地人说,这是哪里呀?这是海拔两千多米的塞外高原!西天山的另一端,盛夏和春天,就是这样结伴而来的。而“迎春花”的娇一艳,也使得一片山色,显出了几分妩媚来。
仿佛是为了对应这季节里的柔美,山顶上的云朵,不一会儿就幻化出一一团一雾气来,雨水就这样乘着一一团一水雾飘然而下。没有人要急着去躲雨,事实上,当雨水到来的时候,这广袤的草原上你也无处躲藏。有人说,不要紧,这湖边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而刚才还躺在草地上的美一女们,此刻也没有被淋湿的感觉,笑声爽朗地撑起一把伞,在雨水里散步,听得见草,和花朵的拥挤与推搡。那些滋滋生长的叶脉,在草稞里,支愣着耳朵,听着这些踏访者的脚步,犹如一阵山风掠过。
接下来,不管你愿意与否,你都必须面对这一片比一片辽阔的黄|色的花朵。依然是细碎的黄,却又要连成一片,就连那些蜜蜂和昆虫的翅膀上,也都涂满了金黄的蜜一汁。黄花遍地,我却遍寻不见,一朵花的名字如此珍贵。我听见有人说这是矢车菊,有人说是黄茛。我与花,与这广袤的植物和花朵里,像一个盲人,找不到自己可以被诉说的理由。
我知道这个季节里,黄花连绵,环绕着赛里木湖的草原、山地上,遍地都是黄|色的伞盖,就连忽远忽近的山顶上的积雪,也不时被涂上一层均匀的黄|色。黄,是天地的颜色吗?我们正在经历着的这些黄|色伞盖,已然越过了湖水和山梁上的伟岸,深刻地铭记在这个午后的晴朗里来了。
蓝色,紫色,黄|色的花朵,我唯独没有说出草的颜色。草,就是无法被我说出的那些颜色吗?
篇二:草色
我习惯每年的春天用眼睛去触摸逐渐来临的春意,在漫长的冬日渐行渐远的时分,放下正在写的小说,卸去沉重的保暖衣,穿上轻便的布鞋,从家门口跺出来,沿着小区的鹅卵石小径,缓缓前行。
草色总是第一个跃入我的眼帘,在枯萎黄落的早年的枯枝败叶丛,我低下头蹲下来看,在枯死的草根处已经渐渐有嫩绿的草尖在潜滋暗长,不经意间露出欣欣然的头脑。
望着这星星点点的草色,这早春暖阳下开始匍匐的嫩绿色的草色,我不禁联想到唐代散文家韩愈的《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是的,可以想见彼时的韩愈一定也是在早春的京城大道上行走,看到上空丝雨纷纷,像酥酪般细密而滋润,远望草色依稀连成一片,近看时却显得稀疏零星。才发出:这是一年中最美的景色,远胜过绿杨满城的暮春的感慨,兴笔写下这首描写和赞美早春美景的七言绝句的。(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信步院子,猛然发现小区里朝阳的绿化带里早已经是一片翡翠般的新绿了,那刚刚苏醒过来的三叶草和芨芨草在阳光下打着呵欠伸着懒腰,仿佛在说,好困,我要舒展一下筋骨。那么打眼,那么闪光,一下子令我神清气爽起来,看来春天是不知不觉地到来了。在草皮的旁边,一颗樱树和梅树的枝头,一群群不知名的鸟儿伸展着歌喉在鸣叫歌唱,郁闷了一个冬天的花园,开始有了几分春的气息。此情此景,令我想到了南朝宋谢灵运的《登池上楼》中的千古绝句,“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是啊,这一定是作者在久病之后开窗眺望,忽然发现池边已生出春草,树上的鸟声也变了。原来春天已经悄悄地来到,顿感春意盎然,生机勃发。无怪乎宋叶梦得《石林诗话》评论说:“此语之工,在无所用意,猝然与景相遇,借以成章,不假绳削,故非常情所能到。”指出了它成为名句的理由。之所以作者能够把春天写得如此到位,离不开作者细致入微的观察和对春草的热外深刻的眷恋之情,才写出了如此不朽的名句。唐代诗人韦应物《滁州西涧》中也有这样描写春草的诗句,“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诗人表示在春天繁荣的景物中,只怜爱涧边自甘寂寞的幽草,而繁茂的树丛中传来黄莺动听的鸣声,诗人却似乎不以为意。诗中流露的情绪若隐若显,开篇幽草、黄莺并提时,诗人用“独怜”的字眼,寓意显然,表露出诗人安贫守节,不高居媚时的胸襟,后两句在水急舟横的悠闲景象中,蕴含着一种不在其位、不得其用的无奈、忧伤的情怀。诗人以情写景,借景述意,写自己喜爱和不喜爱的景物,说自己合意和不合意的情事,而胸襟恬淡,情怀忧伤,便自然地流露出来。
睹物思人,注目这满眼的青青小草,我不仅想起了多年以前的那些亲人,他们已经永远地离我远去了,只是每年这个季节看到春草,又让我徒添几分思念的苦涩和感伤。还有曾经与我一同成长一同求学一同共事一同患难与共的挚友,他们有的在遥远的天空下为生活和理想打拼,有的竟然因为病痛和意外与我们阴阳相隔,就像春草一样蔓延到我看不见的世界去了。面对春草,这让人兴奋让人忧伤的媒介,我再一次怅然若失。联想到南唐后主李煜的《清平乐》中的句子,“别来春半,触目愁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是的就像作者诗中的意境,这景象怎么能够不引发作者的扼腕长叹呢!此诗系后主乾德四年其弟从善入宋久不得归,因思念而作。上片就己方落笔,点出春暮及相别时间,那落了一身还满的雪梅正像愁之欲去还来;而下片由彼方措意,说从善留宋难归,托雁捎信无凭,心中所怀的离恨,就好比越走越远还生的春草那样无边无际。两者相形,倍觉愁肠寸断的凄苦和离恨常伴的幽怨。歇拍两句从动态写出离恨的随人而远,尤显生动,为人所称。在春草中漫步,在古诗词中穿行,我有想起唐代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的诗句又在我的脑海浮现,原句“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说的是看见萋萋芳草而怀思行游未归的人。白居易变其意而用之,写的是看见萋萋芳草而增送别的愁情,似乎每一片草叶都饱含别情。借春草表达情意是古人惯用的手段。“青”,谐音“亲”、“情”。春天是青草发芽的时候,也是人最思念亲人的时候。青草年年长,思念也会年年加深。野火烧不尽野草,空间隔不断友情。野草遮住了道路,你就不要走了吧?野草塞满了道路,该有多么难走!野草是那么荒远,你何时才能回来?我虽然不愿意你离去,你却不得不远行。这莽莽的青草,见证着我们的友情。春草青青,就让我们借这满眼草色中拥抱春天的勃勃生机,思念远方的朋友,寄托托无限的离愁别恨吧!作者简介
葛海林,笔名飙柯、海雨,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作协会员,平定县作协主席,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编剧专业。诗歌、散文、小说散见于加拿大《北美枫》《中国散文家》《散文诗世界》《山西日报》《三晋都市报》《太原日报》《山西作家通讯》《丽江日报》《科技信息报》《中国诗歌在线》《阳泉日报》《阳泉晚报》《娘子关》等文学报刊百余万字。曾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报告文学《东升》;由作家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专著《地火》;2009年1月15日山西作协《黄河》杂志社专门在阳泉召开了长篇小说《地火》研讨会。诗歌曾获1993年全国青年短诗大赛佳作奖。入选“世界华语诗歌大展”,2009年底被《中国诗歌在线》期刊评为2009年度中国诗人。
篇三:草色童年
一轮丰腴酒红的落日,醉红了半个天。小山村氤氲着初夏暖暖的气息,微风拂面,炊烟袅袅,树影拉了好长好长,赤了脚驻足于留有余温的沙滩是快事。
沙枣树这时穿了银色的衣裳,叶里裹着无数金黄色密密麻麻怒放的小花,齐齐地眨了眼,散了甜而浓的香,随了风缓缓飘散,整个山村都静溢了。
村里有所学校,是六个年级和班的一大间灰色瓦房,也许是女孩,也许是孩子多家里生活拮据,也许是要带弟弟,我便与上学擦肩而过且无缘了。
每到这时天气融融的,我便带了弟弟怀着无比艳羡而楚楚的怜惜,立于教室门外。
‘李白乘舟欲将行,忽闻岸上踏哥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赠我情。’
听着这有节奏悦耳的朗朗读书声。幼时便是天籁之音了。能背了书包,坐在瓦房的教室里,有个崭新漂亮的铅笔盒,上面印着卡通图案,小心翼翼翻着带有油墨味新书,是莫大的奢望了。
生活使我的梦想渐行渐远。为了生计父亲携全家迁到离学校更远的地方,再也没有听到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课声了。
载满了山野的茵茵草色里,一个扎了马尾,小脸黝黑的野丫头放漾于山中,游韧于五颜六色野花间。任风儿一浪一浪地划着草儿,而我也泛泛其中了。
稍大点,能帮家里做些活计了,当朝霞映红了草原,撒播丝丝微露,抚慰万物生机,欣欣向荣到处是鲜活的灵气。芨芨草上晶莹剔透的露珠也被叶儿弹走了,清晨,我踩着布谷鸟清脆的歌声甩便儿牧羊了。
‘踏着露珠,拨开杂草,穿过林间小道,少先队的旗飞进森林,祖国的森林多么美好、、、、、、、‘
在空旷寂静的草原大声诵读记忆中的文字,是儿时生活中唯一的趣事,铅尘中的宿命。
脱去了一天的疲乏,洗去烈日的炙烤,傍晚席地躺在院子里,凉风习习,天幕垂野,繁星点点,银河横纵。没有电器之音。听爸爸讲白骨精的故事。
浓浓的草味夹杂蛐蛐的争鸣,油灯若隐若现,风凉了,夜深了,便渐鸣渐眠了。
经许,流年依希读书且难忘草色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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