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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的文章

2019-04-09 22:04 来源:散文网

  
  篇一:我是谁
  你早晨照镜子时,突然发现一个男人正神情木然地望着你。那人头发稀疏、面部肌肉松弛、眼光有些呆滞。你环顾四周并无他人。难道…你心中掠过一丝悲凉。他是我,还是我是他?你有了庄周梦蝶的困惑。
  我是谁?从未想过的问题开始折磨你,一种酸楚正渐渐氤氲心头。
  你再也没有心情上班,向单位请了假。
  你心不在焉地沏了一杯茶,神志恍惚地慢慢踱到阳台,疲惫地瘫坐在躺椅上。散落四处的记忆碎片渐渐串成一串。
  大学毕业时,正是“皇帝女儿不愁嫁”的年代。你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家乡的一家事业单位。
  你还做大学时未醒的文学梦,每天写点东西。你的散文《故乡的柳树》在县报发表。你复印了无数份,一一邮寄给同窗好友,当然也得到了意料之中期盼已久的称赞。你沾沾自喜了好久。
  后来,你看到了办公室的小张默默学外语,也动了考研的念头。单词没记多少,你的精力因时而迁。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你得到女孩子的青睐。小张在昼耕夜诵时,你正牵着姑娘的手徜徉于花前月下。沉醉花丛,迷了眼,乱了心,至今也没找到真爱。
  小张如愿以偿再次踏进大学校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你不知道心里流淌着不安还是伤感。
  经过十年打拼,你混成了单位中层干部,虽比上不足,比下已是绰绰有余。你踌躇满志,有了功成名就之感。吆五喝六,提笼架鸟,逛街遛狗……
  你最高兴的是下班后直奔饭店。各家饭店的特色菜,你如数家珍。酒足饭饱,和狐朋好友去洗桑拿,做足疗……
  你歪歪斜斜扶着墙慢慢往家走,总找不到家门。你感慨世界变化真快,早晨出门,晚上家就挪了地方。
  多少次,你走错了楼洞,爬错了楼层,按错了门铃。你看到人家无奈的笑或厌恶的眼光时,心中也有一丝不快。第二天霞光万道时,那些懊悔已恍如隔世。
  一切如旧。
  你五音不全,但貌美如花的KTV小姐摇曳在你脑海中,时时牵动你的心。你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地走进歌厅。你狼嚎般的噪音,竟迎来阵阵掌声。你分不清是称赞还是恭维。依然喜形于色,自信满满。
  你觉得生活还不够充实。下围棋,棋艺突飞猛进;“斗地主”玩得风生水起……
  后来你看到一首诗惊出一身冷汗。诗云:小小池中鱼,安于温和饱。怎知蛟龙志,犹嫌大海小。
  你又想起了那次同学聚会。酒酣耳热之际,已是省城高官的同学问你,是否还在写作?你无言以对。要不是以酒掩面,你羞愧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其实,在单位,你只是年初写计划,年终写总结,偶尔也帮人写了几则寻物启事,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写过别的文字。你痛苦了好久。当你想再次提笔,那扇等你许久的文学大门已嘭的一声关上了。
  工作清闲的你常常在办公室发呆。那天上网时,心血来潮的在百度上输入了几个熟悉的名字。惊讶得下巴要掉下来了。当年的小张已是某大学的博导;另一同窗挚友已是中国作协会员。你不敢再看下去,如芒刺在背,禁不住汗涔涔而泪潸潸了。你忐忑不安地输入自己的名字。百度:抱歉,没有你要找的内容。
  这时,你想起了泰戈尔的诗:天空虽不留下痕迹,但我已经飞过。
  你发现来人世这么多年,除了浪费了一些资源,伤害了一些情感外,找不到值得一提的事。
  夜色笼罩了城市,已是万家灯火,手机的铃声此起彼伏。过去让你心潮澎湃的声音,今天听来格外刺耳。
  关机,想安静一会。那杯喝了一天的茶已冰凉。
  开了灯,柔和的灯光正一点点驱散黑暗。心中的阴霾不知何时散去?能否再次看到一轮朝阳喷薄而出?
  你突然觉得胸中的委屈痛苦在疯狂滋长……
  你翻遍书柜,找到了一本泛黄的布满灰尘的稿纸放在书桌上。你提起笔,几颗晶莹的东西滴落在纸上,慢慢散开。
  
  篇二:我是谁?
  人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龙年2月12日,一个平凡的星期日,是我49岁生日,按民间说法属进50岁,男人应在这年祝生日。人生半百,知天命之年,是应邀上三亲六戚,父兄姐妹好好庆祝一番。官场中人自省自视,省部级以下几无上升空间,唯求太平,稳坐交椅;商场中人尚可好好打拼,以图事业恢宏。然而,不官不商的我便不知这进五之年生日怎么过?率性不摆酒,不请客,随资阳市作家协会三十余位作家们跑去黄龙溪参加作协年会,倒也十分快乐。会议前夜,作家们推杯换盏,相互敬酒,我便在心里说:祝我生日快乐!到酒酣耳热时便差点将这话脱口而出。于是,又一再提醒自己:不敢乱说,说了就是找酒喝。
  一转眼,这人世间的烟火便食了50年,天命是知晓了,但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准呢?在公安局我是,在母亲那里我是二娃子;在女儿面前我是老爸,在中国移动我是152xxxx6778,在腾讯我是;在女人眼中我是一个快过气的老男人,如此而巳。
  49年前那个农历2月11日的夜晚,在资阳雁江区清水乡清水村王家大湾,一位农妇和平时一样早早便熄灯上床了。二月间正值春荒,牛皮菜煮了剩余不多有些烂斑的红苕便是口粮。怀胎10月,她没梦见过腾云祥龙,也未梦见过猛虎下山;只是因第一个女婴夭折,找过些乡间半仙化水栓胎。该下地仍然下地,该做饭也去做饭,该喂猪仍然提着猪食去喂猪。她的男人是一位木匠,刚从南津区木器社下放回乡不久,平常除了在生产队劳动外,还帮四乡八里的农户修补一些家具、农具,能换得三五个鸡蛋或一碗小麦、玉米之类食物,这农妇便很幸福地孕育着她和他的小生命。那个早春的夜晚,他像平常一样去看一帮单身汉打牌,深夜被他母亲骂骂咧咧地叫了回去,他搓着双手被叫去烧水,在三五个农户的帮助下,一声并不嘹亮的婴儿哭泣声(散文网- www.sanwen.org.cn)传来,他被告知:生了,生了,生了一个带把子的。他痴痴的笑着,竟不知道该送热水进屋,被帮忙的妇女狠狠地奚落了一阵。
  那男婴便是我。按乡间风俗,我仍排行老二,便取小名二娃子,后来为了区分别的二娃子又在前边加上了姓氏。我出生了,但却没有名,在满月时,该取名了,父亲不知该取什么名,便去问同样是木匠的爷爷,爷爷说:按辈份应是朝字辈,但名不知该如何取。三姑姑正上小学5年级,极其崇拜解放军,便脱口而出:叫朝军。于是我便有了大名。幼小时,我时常生病,也曾哭闹,于是乎乡间的一切手段都在我身上用过,包括在路边写小儿夜哭贴,用鸡蛋画上人头像缠上黑线烧了吃,拜保保……如此等等。拜保保是算命先生所言,他指示要拜一个有文化,走四方的人当保保。这给我的父母出了不小的难题,他们所熟识的人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好在两年后,父亲被省建筑一公司招了工,结识了同乡一位有高中学历的人,便拜为保保。这李姓保保果然不同凡响,他给我赐单名为“才”,结合姓氏取其栋梁之才之意。不料,爷爷说不能丢了辈份,所以上学时仍然没用上。一生便用了这不土不洋,根本出不了名的朝军。后来有研究姓名者说,这个“军”字把你害了。他的解释是属兔的人名字中不能带有罩子,否则被罩着便出不了头。他对我的“才”字单名拍案叫绝,连呼“可惜,可惜了。”
  回想起来,这半百年纪所走过的路,做过的事虽无可圈可点,倒也有过豪迈。年幼时,我的理想是当一名乡村医生,一是不用下田劳作,背太阳过山;二是可穿一身干净衣服;三是好讨老婆。至于为解除民间病痛,一切为人民健康服务倒是没想过多少。为了这个理想,我曾跟着久跑江湖的舅公学习,背汤头药方,认草药。也曾想当乡村教师,教更多的人读书识字,唯一没想过的是当官。幼时在乡下见过的最大官便是公社书记。记得他威风八面在公社万人大会上高呼打倒xxx,我便害怕致极,又见他老婆在乡场上买鸡蛋,口口声声说要给某某书记补身子,于是卖鸡蛋者便多给一两个,我便觉得俗不可耐。后来多读了一些书便把孔夫子的“书可读,官不可做”铭记在心。以致于在28岁那年,因为常写豆腐块文章被一位领导器重,推荐到组织部门,组织欲将我安排去某乡做副书记,找我谈话,我便失声痛哭,内心深处有一种被流放的凄凉。事后想想,这都是读了几本书便自以为清高的结果。
  人生最大的转折应该在1992年。其时,我巳是一名工作了10年,小有成绩的文化专干。那一年邓公南巡,华夏大地春潮涌动,辞职下海成为新潮。被组织认为扶不上壁的我因为写了几篇小文章,先是海南一家报社邀其加盟中国第一张民营报纸,后觉得应先挣到钱再说。于是,便买货车,开火锅店,倒海狸鼠,一两年居然也挣到了钱。理想开始澎涨,欲望像烈火猛燃。最疯狂时,走在春熙路上不是看美女,而是盘算这条街多少钱能买下。大潮来得快,退得更猛,当潮落时才发现自己是在裸泳。于是乎,冷静下来,给自己找一条适合的路,便转向了报业,学习当编辑、当记者、拉广告、做策划,成为一个全新的媒体人。在这个行业,一干便是18年,有过几多辛酸,也有过几多快乐;有过仗义直言,为民请命;也有过被人追打,被人威胁;有过一呼百应,激扬文字,也有过颓废消沉,百无聊奈。
  49年人生路,有过爱,也爱过无缘的人;被人爱过,也被人伤过。有过循规蹈矩,积极向上,也有过声色犬马,灯红酒绿。回过头来才发现,在人生的舞台上,我是不按节奏跳舞的人,在社会的牌局中,我是不按规矩出牌的人。所以,很难成为赢家。
  在生日的晚宴上,面对年迈的母亲,她说:小时候以为你养不活的。我突然明白,我只是她的儿子,其他什么都不是。
  
  篇三:我是谁
  我是谁?一个简单的问题。活了几十年,“我是谁”,早有定论。
  然而,最近我却为“我是谁”所困扰。
  12岁时,父亲为我改名。那时还小,没有主权。名就是个号,叫猫叫狗随他去,谁让我是他生的。初被改名,不觉有啥不便,同学有的叫,有的不叫,我也不在意。他们叫我的曾用名、现在的名字,我都应。叫错了,我也不去纠正,是我改的名,如果出错,被乱叫,是我的责任,与他们无关。
  18岁时,我到了另一个城市工作,自然要用现名。对于曾用名,我已淡忘。青年时代,像初被上了劲的钟表,走的铿镪有力。要开创,要辉煌,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要憧憬,要奔跑。要证明自己,要释放能量。
  有一天,前进的脚步缓慢时,回首过往,发现跑的太快会丢失,会错过风景,会迷失,失去自我。
  近些年,网络盛行。同学、发小多年不见,十分想念。一根网线,将同学们连在一起。遇到同学,我报上现用名,他们忙然,不知“我是谁”。我说我父亲的名字,说我们共同的同学的名字,说我在矿山时家的位置。他们仍然想不起“我是谁”。我悲从心起。我就那么不起眼,以至于没让他们记住我。
  按说不应该,我们差不多都是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七、八年间,虽然我不是班长、学习委员,好像连组长也没当过。但也不至于让同学们想不起“我是谁”。多年间,朝夕相处。那怕那课桌后面坐的不是我,而是蹲了一只安静的猫,也会被同学们记住。我忽然想起我曾改过名字。赶紧报上我的曾用名,同学马上想起“我是谁”了。“泪”死我了!同学顽固,不接受我改了名。
  以后和同学交流,再也不提我的现用名,而直接报上我的曾用名。
  随着召集的同学增多,我们建了“同学网”。同学网上,我登录的是曾用名。如今,上网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登录了几个网站,都用曾用名。一方面方便同学们找到我,一方面就当他就是个网名。
  和同学沟通,要回忆往事,淡淡的情愁会涌上心头。796矿子弟学校,是我们共同的学校。矿不大,一个年级就一个班,同学少流动。有的同学同一天踏进校门,进入同一间教室,一同走过小学、初中、高中,到矿上自办电大,在大学还在一个班。我们小学时的班长“雄”,从一年级当班长,到上大学时,还当班长。大学同学中,有好几个就是他小学同学。同学对于我们,情谊深厚,我珍惜这份情感,不想把他们丢了。
  8岁到18岁,我都在796矿度过,那里有我童年的快乐,少年的梦想。有我的初恋,有我的伙伴,有我无忧无虑日子。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几十年前,国家在那里建矿。人们热火朝天的工作,红红火火的生活。十几年前,因矿山下马,所有人陆续迁走,走的干净,没有留下一个人。好像那片土地上没有发生过任何事。那里荒无人烟,留下的只是残垣断瓦。它们在诉说着那段历史,提醒人们这里有过辉煌岁月。
  在太多的人心中,那是一段抹不去的岁月,剪不断的情怀。
  我感到我将我的童年丢了,不能穿越回到过去,也不能睹物思情。
  如果我原意,我还能找到8岁以前的生活。在山西老家,我生活过的老院还在,亲人还在。山依旧,水还流。
  如果人生分为几个阶段,796矿的那段生活有头无尾。我能说清过去,却看不到未来。我想,在矿上生活过的人会有同感;找不回缺失的岁月,寻不回那纯真的情感。至今我还找不到许多我朝思暮想的伙伴,即便找到,也物是人非。
  我没能将我的初恋带走,我不知将她丢在何处,矿山的那一个景点,那一个角落,那一块石头代表我们的情感。
  在矿上,我曾栽过无数颗小树,但由于海拔高,气后严寒,到来年五月,春天迟迟来临时,那些小树久久不抽新芽。我悲情满怀。后来,矿上在一低洼处,载了一片林。尽管有许多小树不能抵抗寒冬而死去,但也有幸存者。以后经人们年年补载,小林有了一定规模,夏天时也能撑起一片荫凉,也能为热恋的男女遮挡阴私。小林叫“青年林”。离开矿山后,我曾将我的情感,寄托于那片小林。近些年,总有同学、发小告诉我,那片小林早已不见。许是因无人看管,被人伐尽,被羊啃咬。
  现在,我不知应将我的初恋寄存何处。我一次次冲动,要给初恋女友打电话,告诉她我仍然爱着她,但我怕她问我:“你是谁”?我应该告诉她“我是谁”?她记住了我的曾用名,还是现在的名字。就是我能说清“我是谁”,还有意义吗?她还记得那份情感,还在意那份情感吗?她早已嫁作人妇,成为人母。
  几天前,我获得儿时最要好同学“功”的电话,我兴奋。通了电话,我报上我的曾用名,他没有想起“我是谁”,于是我又告诉他我们一起骑毛驴、抓野兔、掏鸟窝、我们打架。他仍然没想起“我是谁”。我要哭了。我又说了我父亲的名字,我们共同伙伴的名字,他突然叫了我的乳名。那只有父母,家人才叫的乳名被发小呼唤,我感动。
  我丢失的太多,丢失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情感。
  我不能回到从前,再也找不回我的童年。就像那无根的浮草,没有活力,易枯萎。又像无土栽培的果实,硕大,好看,却食之无味。
  现在,我远走他乡。我只能在网上、电话中和他们重温那段美好时光。我又用起了我的曾用名,自然的用,一次次的用。遇到同学,儿时的伙伴,我都说我的曾用名,不提现在的名字,好像我从来就没有改过名字。下了网,我又叫现用名。两个名字交叉使用,我自己都糊涂,我究竟是谁?是12岁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那个我要忘记的名字,现在快成了我的真名。
  然而,我真的要忘记12岁以前的我吗?我能忘记吗?丢掉12岁以前的我,还有现在的我吗?
  “我是谁”呢?我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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