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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树的文章

2018-12-30 14:13 来源:散文网

  
  篇一:偶念一棵老树

  那是五年前,我们来到宁夏青铜峡的一个部队聚集,进行纯文学的练笔活动。每天晚饭后,我便就着夏日傍晚的凉爽,沿着黄河堤散步,我发现,当人脱离群体之后,才可能迅速地进入一种内省或内悟的境界。
  那天我走到一处黄河拐弯处,看见一棵老得怪兮兮的树,因为它生在河堤高高在上,又因为河水湍急毫不留情,加之黄河拐了个弯,而它又恰恰在拐弯的地方……所以就出了问题——堤上的泥土一块块被冲走,那棵老树的根便裸露了出来——那是一种怎样震撼人心的老树根呵!五米多高的河堤断面露着它密密麻麻粗一壮有力的根,我第一眼望见它,就觉得它是潜于泥土深处的惊雷闪电。开始,我的手指不敢触一摸它,担心它是一只怪龙,发起脾气不知道会爆出一片多大的废墟。我只是盯着它,发现它像老人一样颤颤巍巍地晃动,我觉出了它生命微弱的喘一息,闻到了一股清鲜的树肉的腥味,在河水一遍又一遍的拍击中,它摇摇欲坠,但是它还没有倒,虽然我知道这不是老树因为老而缺少坚强,不,我绝对相信老来弥坚的道理。但是,这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坚强或者不坚强,都是无法阻止一个悲剧的等待的,它那痛苦的神情使我想起了剔了肉的骨头架子,尽管灵魂尚未死掉,心脏还在跳动,但是我知道,一棵被撮离泥土的生命之树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脱一个结局的,再一次,我的脑海滚过一声惊雷,然后,又是一个美丽或者丑恶的根状的闪电,一闪——耀目弦晕,接着一行字幕打印在脑屏:“水,水也能剥掉生命的皮!”
  ……这一幕景象显然已经过去了五年,但是五年中也就是今天我不知道为何偶然想起这一幕,我有点奇怪,为什么迟至今日才想起这一幕呢?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和价值吗?我不敢怀疑,也不敢肯定。我知道作为个体的生命,我还远没有那棵老树的年龄大,更没有那棵老树的根扎得深,我还很不扎实,不仅没有一个丰硕的树冠,就是突然刮起一股什么风,我也会感到无法承受。因此我不知道命运与时间的流水会不会剥掉我一个青年人的皮,会不会在我还没有挣扎出一个丰满的树冠就厌倦了我、讨厌了我,就要让我像那棵老树的下场一样?是的,我不知道,我想凡是我们不知道的盲区,都有可能发生使我们深感意外的事情。
  但是,五年后的今天,我的心里有一棵老树,有一棵比我老得多的、也健壮得多的老树,它因为出生地选错了,或者是河水讨厌它而将它剥了皮二一虽然这是五年后的今天我偶然想起往事中的一幅画面,但是,我认为这是一幅刻骨铭心的画面。偶然不能忽视,必然要提防偶然,所有生命的展示都必须珍存,哪怕你是人杰怪才,是一棵庞大的老树,也不例外。遗忘它,就等于遗忘了一种悲剧的可能。
  
  篇二:寂寞的老树
  春天里,鸟儿们开始舒展他们嘹亮的歌喉,唱起春天的赞歌。花儿们在争先恐后的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在冬天里,几乎绝迹的小虫子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不愿错过分享春天美味的一份羹。
  这时,在空旷的原野上,却矗立着一棵寂寞的老树。他佝偻着身躯,好像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
  春天里,其他树早已长满了树叶,只有他依然是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生机。过路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但在一个晚春的夜里,他那枯老的树皮中,竟然钻出了一片嫩叶,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第四片不久他就长出了许多嫩叶儿,虽然与其他树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夜晚,皎洁、温柔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一条洁白的纱巾。
  早晨,他的那些嫩叶儿在春风的怀抱中晃动着,好像一棵棵绿色的小星星眨着眼睛。他的草朋友也苏醒了,还带着朴素的花儿,虽然只有几簇,但已足够了。当春雨纷纷扬扬的落下时,那雨点拍打在他的嫩叶上的滴答声汇成了一首旋律优美的雨中曲。(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他从来都不羡慕生长在森林的树,那些树们往往为了一缕阳光而你追我赶,毫不留情地淘汰弱者,残酷地扼杀同类,个个都显得那么自私自利。他也从不羡慕已被无数人赞美过的常青树,常青树冬天也不掉一片叶子,其实这只是自然所赋予的,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实在看不惯常青树那种傲慢的劲儿。
  老树其实也并不寂寞,至少还有他的草朋友和花朋友陪伴着他。他的身上寄居着一个蚂蚁王国,每天都有一位王国的劳动者从百忙中抽出时间骄傲地告诉他这勇敢、坚强的小王国源远流长的历史,他们为了捍卫自己的家园如何赶走外来入侵者,如何战胜一场场恶战,老树这时总是静静地听着。有时会有从南国飞来的候鸟停在老树身上,叽叽喳喳地向他诉说这一路上的酸甜苦辣,向他诉说一些趣闻轶事。偶尔也有乌鸦停在他身上,告诉他这看似美好的世界黑暗的一面的,告诉他发生在黑暗角落里的不幸事情。诉说完这些后,乌鸦只能无奈的拖着尾巴飞向夕阳。当听到这些不公的事情时,在春风抚慰下的小草就会愤怒地晃动着自己尖尖的脑袋,只有老树还是那样平静。
  有一天,老树发现上次告诉自己趣闻轶事的候鸟用绝望而又依依不舍的眼神望着自己,也望了望花和草,突然那鸟紧闭双眼重重地倒下压在草上,一个小小的生命就在那一瞬间消逝了。小草心甘情愿地被压着,好让鸟儿死的更舒服些。而老树依然那样平静。他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但他并不会死的那样舒服,因为他知道他死也得站着死。他想到他的叶子到秋天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勇敢地、无怨无悔地离开他跳向大地,与大地融为一体,滋润着他的朋友们。可他死后,那枯老的躯壳又有什么用呢?他没有再往下想,他觉得自己只是一棵普通的树,只能活着。忽然间,他又觉得整个世界都展现在他面前,但不管怎样,他还是过着那平淡的生活。
  春天里,有鸟语、有花香,还有那棵寂寞的老树。
  
  篇三:那老树
  在那草地上有一棵树,他并不高大,但却很结实,从它那灰褐色的枝干和鼓起的筋上可以看出它的岁数之长,年代之久远,他或许不是花园中最漂亮的一棵树,但却惊人的立在了花园的正中心,像一座雕像一般,这座经历了岁月的打磨的一棵树,此刻却又迸发出了生机,就在它的腿旁,有两颗种子正在茁壮的生长着,树便似乎抛却了那以前眼中的悲伤,将心血裹存在了那两颗种子中,树可以看出,那是一株玫瑰和一株草儿一般的花,他决定就叫他小草。
  树的旁边总会有许多人存在着,在它的旁边倾诉者对恋人那水晶般的爱情,树针对这种现象,总会用沉默来回答他们,他似乎天生就是冷的,只有对上玫瑰与小草那稚嫩的眼神时,才会露出人类所不能理解的温柔,所以,无数的人类中自诩为学者的人便说道“树他是不会说话的,他们没有爱情,他们不明白爱。
  而有一个男孩,男孩坚信树既然有生命,他肯定也会说话,也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男孩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靠在树旁倾诉着他的烦恼:爸爸又和妈妈吵架了,作业没有及时完成,妈妈说要给她买衣服没有买,树只能轻轻的摇一下自己拿坚硬的枝干表示附和,偶尔飘下一片叶子来安慰男孩,男孩有时也会因为他的迟到向树道歉是,树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的倾听着。
  玫瑰与小草一天天长大,树身上那纵裂的纹随着年岁的增加,越发的狭长、密集,男孩变得更加高大,他有一头漂亮的蓝色长发,也曾经为此向树抱怨过。他那对蓝色的瞳孔总是显得那么自信、深邃
  玫瑰于小草终于成年了,而树也变成了老树,霉黑潮湿的皮层上,隆起的筋与纵裂的纹更加的多而长,男孩现在依然来找老树倾诉着,不同的是,他的旁边有了一个女孩,男孩对树说话时,女孩在旁边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男孩曾经惊奇的问,你不感到我的举动奇怪吗?女孩只说了一句:万物都有生命,我们应该学会尊重它们,爱护它们。而不是肆意的向它们索取,听了女孩的话,男孩欣慰的笑了,老树则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女孩,觉得她那一头红色的波浪长发越加的美丽。树很快乐,他认识了男孩和女孩这两个朋友,他很懂得知恩图报,将自己的枝干变得更加的长,更加的茂密,茂密的就想是在夜空中放了一个巨大的烟火一般,树每天看着身旁那些人,看着他们的言谈举止更加的幸福了。
  有一天,男孩哭着来到了树的面前,悲怆的说道:树儿,我以后有可能不能来这了,要打仗了,我······”树没有像今天这样版讨厌过战争,他深深的明白,打仗,是要死人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它,没有说话。
  从此,男孩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有女孩天天来到树前默默地祈祷着,树也默默地祈祷着。希望那个一头蓝色长发的男孩能够回到他的身边,继续诉说这他经历的种种,树承认,它很想他。
  过来一段时间后,树听到了一个消息,战斗失败了,树明白,男孩在也不可能回到它的身边了,树儿的表面非常的平静,可是从他那几乎是一瞬间失去颜色的枝干来看,它的内心,绝对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平静······
  几天后,树没了,它被化成了小学生用的草稿纸、化成了一个个桌子、椅子和那无声的控诉。可是,就算他化成什么,都化不成一颗心,那颗心:善良、勤劳、勇敢、正直、团结、无私······
  
  篇四:酒泉的老树
  露西·莫德·蒙哥马利《红发安妮》最开始写到一条由两排巨大的苹果树夹持的“愉悦之路”,开满了苹果花。一直口若悬河的少女安妮坐着马车经过这条路时,闭上了嘴巴。经过了以后,也不说话——在“愉悦之路”上,她体会到了“快乐的痛苦”。
  花和树,有时候真是这样的。
  酒泉市老城区的四条大街两边,早年间都长着参天老杨树,印象里它们大得惊人。树上永远有乌鸦在叫,一早一晚的时候最多,成百上千的乌鸦一起无组织无纪律地聒噪。树下的人们挑水做饭,喊孩子回家,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人因此烦恼。据说这些杨树是左宗棠主持栽种的——它们树干粗大,树皮粗糙,虽然总体上还算健康,高到天上的树梢也有一些干枯了,好歹应该是活了些年头的吧。
  四月里,满城都飞着飘飘荡荡的杨絮。孩子们用一块小纸板在树下的雨槽里收集杨絮,它们随着纸板的轻轻扇动在雨槽里柔顺地滚动,越滚越大。由一块一块硕大的青砖砌成的雨槽,印象里的那些砖是青灰色的,永远潮湿,在缝隙里长出隐隐约约的绿苔。后来有一天又想起那些砖,忽然明白了,它们最初应该是城墙上的包砖。
  十几年前,酒泉城北关,街面上的最后几十棵老杨树被伐倒,整条街上的交通都封闭了,街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锯断的粗大树干,到处是砍下的树枝。我专门去看,注意了一下树桩上的年轮,是六十到七十圈。那就应该和左宗棠无关了。
  可能没有多少人想过伐了那些树之外还伐掉了什么。似乎是从那些树被伐掉开始,酒泉城一下通透起来,繁华热闹起来。
  剩下的老树,是长在“西汉酒泉胜迹”里的,也是杨树居多。另外有几棵核桃树,一棵桑树,两棵很有名气的左公柳。“西汉酒泉胜迹”是古典园林,没有几棵老树说不过去。从没有大树的街上到这里,能瞬间静下心来。大大小小的树挡住了各种人工的声音和灰尘,也挡住了人心里乱哄哄的声音和灰尘。冬天,脱尽了树叶的树枝间露出蓝天,阳光落到地面上,只能看到很少的几个人,通明安静。
  有时候不免会想,如果那些大树不锯掉,现在的酒泉城,可能掩映在成团的绿色里,人心也许和空气一样静谧。但是再想,可能也还不是。
  杨树是一种不耐久的树种。就是北关里最后被伐掉的那些树,临终的时候也都已经看不出个好来,虽然是夏天,却更像是无主的柴火。当初种它,应该只是考虑那是本土树种,得来容易——从大树上砍下镐把粗的树枝,削掉枝叶种下,浇上水,轻易就活了——没有料到它们最终会成为记忆。
  已经有好几年了,酒泉的杨树遭了天牛的祸害,一年比一年更严重。2014年的春天还没有到来的时候,“西汉酒泉胜迹”里的工人站在修路灯的机械上,锯掉了那些杨树被钻过木心的树头。秋天,通往乡村的路两边原来整齐壮实的杨树,也被锯成了三米左右的树桩。锯下来的树干上,密布天牛钻出的孔洞。
  公园里的树被修整了以后,被锯过的树桩上冒出丛密的新条,一副刚理过发簇新整洁的样子,一副惊魂甫定的表情。乌鸦应该不喜欢这样的树。
  很偶然的,在一份资料上看到,1944年,酒泉城共有树1774棵。原来酒泉城里的那些杨树,当然应该都在其中,还包括隐藏在公园路一条小巷里的那棵梧桐树——是酒泉城里唯一的一棵吧,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不引人注目地长着。好多年里,我从那里经过都会多看上一眼。它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变化。我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它就是一副弯腰驼背老态龙钟的寒素样子,现在还是。
  我知道的酒泉城里的老树,还有在另一条路上的几棵杏树。好多个春天里,我在那里看杏花,酒泉的春天是从那里开始的。公路段前的一棵杏树开花略晚几天,年年的杏子都是为蛆虫生的。旧的郭府巷那里,有几棵很粗的槐树,据说原来是种在一家姓郭的大户人家院里,和那棵梧桐不同,它们蓊郁高大,仍然是年轻态,没有意外的话,应该还能健康地再活上几十或上百年。
  梧桐和槐树,在旧的酒泉城里,是很稀有的树种。种下它们的人,也许是从千里之外的什么地方把它们带过来的。路途遥远,一路上操着心,怕它们缺了水。培养子弟和培养芝兰玉树,长者们怀的是一样的心思——让他们长在自家的院子里。
  有一年,院子里的一位邻居回康县老家,也带回来一棵树苗,是樱桃,种在院子里。他自己注意着浇水遮阴,大家在楼下闲谈的时候,看着树苗闲说两句“樱桃好吃树难栽”之类。确实难栽,没有活下来。每年春天吃的樱桃都是别处来的。它们的叶子和花、青果,是什么样的?那些软软的果子,手感和口感都如此奇异。
  然后,没有了吧。酒泉城,不大。
  如今的酒泉城里,也还能看到另外一些很少见的树,只是都小。
  在玉门油田家属院紫荆园,一个老旧的楼院里,有一棵接骨木,一人多高,胳膊粗的树干疙疙瘩瘩的。
  街边做行道树的槐树队里,有两棵叶子奇异地捏合在一起的树,就像人群里特立独行的两个。
  市政府门前的草地上,有一棵灯笼树。在这座城的哪里,应该就有将来可能成为古树名木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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