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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石,你让我无地自容

2019-11-16 17:04 来源:散文网

  大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假期里,我独自去了一趟南岳衡山。在南岳大庙前,一位布履云衫的道长送了一块晶莹的菊花石给我,说此物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来深圳后,我考进了港方独资的华达公司,不出两年便被派驻到了西安。我信奉“宁为鸡首不为牛尾”的处世原则,所以这次派驻颇合我的心意。我相信这是这块菊花石带来的好运气,于是用一条金链把它穿起来挂到了脖子上。

  在西安,我的业务做得出乎意料的顺手,以至连平素不苟言笑、绰号“警长”的港方经理也从千里之外的深圳打来长途嘘寒问暖,甚至暗示我极有可能提前晋升为业务部主任。而就在我踌躇满志时,我遇见了俞王咸。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在东大街一家夜总会消磨独处异乡的寂寞。一个男歌手在倏忽变幻的灯光下声嘶力竭地用“粤”语唱着Beyond的《光辉岁月》,我不堪忍受他如此糟踏我的偶像,便自点自唱了这首Beyond的代表作。几年校园歌手的生涯让我歌罢后掌声如潮,落座不久,一位身材修长的黑衣佳丽径自走过来邀我一同对唱,她告诉我她叫俞王咸,还用手指把“王咸”字写给我看,“‘王咸’是像玉的美石”,她解释说:“但比玉更真实”。

  我笑着拈起胸前的菊花石,说我也有一块“王咸”。我们聊得很开心,分手时,她留了一个Call机号码给我。

  我承认刚开始与俞王咸在一起时,我的确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看得出来她对我却是认真的。平时我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跑海关、商检、见客户,无聊时便Call她,两人一起吃饭、听歌,有时也径自去她做歌手的那家叫“马可·波罗”的夜总会,我常常独自一人在角落里平静地看她媚笑着为那些出了大价钱的客人唱一些无聊的歌曲,她发现我后会欣喜地跑过来。

  转眼五六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俞王咸去夜总会上班的日子在逐渐减少,后来更是整天呆在我的房子里,甚至将她的梳洗用具、化妆品还有那些真丝的小衣物放在了镜台上,一副安居乐业的样子,对此我不置可否。

  一天,她洗完澡将浴巾拦过身躯束在胸前,盘腿坐在床上看电视,我发现她的左手肘处有一条一寸多长的疤痕,问她,她怔了怔,便很坦白地告诉我是为了以前的男友割的。我知道她是兰州人,两年前来西安的,但她从未跟我提过以前男友的事,于是拐弯抹角地刨根问底。她慢悠悠地燃起一支烟,叹了口气说:“他伤透了我的心,不然我也不会离开他千里迢迢来西安的!”

  我像被人扇了一记耳光,讪讪地有些妒忌起那个名叫青峰的年轻人来。她看破了我的心事,故意说:“把你那个宝贝菊花石送给我吧?”

  我有些窘,想了想说:“我买一条24K金的送给你不更好吗?”

  她冷笑一声:“谁稀罕你的!”我只好割爱,将菊花石项链送给她。

  由于某些不明而喻的原因,俞王咸频繁出入我包租的套间引起了楼层服务员的非议,而此时的我们又不愿分离,所以索性在西安市郊的老人仓租了间平房,开始了真正的两人世界。日子在平静中又过去了几个月,我以为我会和她终成眷属,这个美好的愿望一直维持到她病倒后的几天里。俞王咸患的是鼻窦炎,医生开了青霉素和中药,并嘱咐我最好用陶罐来煎药。我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去郊县买回了一个仅值5元的陶土药罐。当药香在房间里弥漫时,俞王咸的眼睛湿润起来,泪水在眼圈上形成了个晶亮的环。

  半夜,我突然被吓醒,俞王咸紧紧抱着我,低低地啜泣。我扳着她的脸问她怎么了,她什么也不说,只是把脸深深地埋在我的胸前,拥抱着我哀恸地抽泣。我不再问她,任由她的泪水湿遍了我的胸膛。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拧亮了台灯,俯脸凝视着我,她的脸是那样姣好、美丽,又充满着深深的矛盾与惨淡。终于平静下来后,她开始坦言她不得不离开我回兰州,回到以前的男友身边去……她说她已经原谅了他的过错,接受了他的道歉。至于当初他的过错到底是什么她没有说。我只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她是否深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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