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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的文章

2019-01-03 17:31 来源:散文网

  
  篇一:他和她

  那年他12岁,她也12岁。他和她都跟着大人们一道到她二姐家去,也就是到他表姐家去,原因是她二姐生的孩子已经9天了。
  路上他们似乎还未混熟,所以不记得相互究竟说过话没有,只知道在她二姐的孩子洗澡时,他和她一同把小手伸进澡盆里摸过钱(硬币),然后各自在小衣兜里装满了来不及吃的熟山芋,就迫不及待地向门前的大山爬去。那山应该叫百花顶,是周围最高的山了。山坡似乎很陡,山路上有许多小石子。他一边走、一边爬,一边拽住山路边的小树,深怕自己滑下山去。回头看看山脚,啊,房屋象火柴盒,房前的人象一个个小蚂蚁。再仰头看看山顶,呀,还有那么高。他胆怯了。他是第一次爬山,偏偏爬的又是这么高的山。爬山是他一直以来最向往的事,他太高兴了。可看看山下的“小蚂蚁”,他又深怕滑下去,那会没命的。终于他说服了她,一起退到了山底。
  可他又很不服气,好不容易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大山,怎么不去山顶看看呢?于是他和她又一次商量着攀上了山腰。看看山顶,还有很远的距离。又看看山脚,“小蚂蚁”们依然在蠕动着,他又害怕了。牵着她的手,东倒西歪地朝山下摸索着。
  总算来到山脚,平复了狂跳的心。看着眼前高高的山顶,似乎在嘲笑他们的胆怯,又似乎是藏着什么不知名的宝贝在山顶,他仍然渴望爬上去看看。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的驱使,他和她又一起出征了。
  这次他们都很争气。虽然气喘吁吁,但总算登上山顶。啊,周围的群山象数不尽的馒头排列着,旁边那座更高,她说:你是这山望着那山高。脚下的山顶很宽阔,像个农家的打谷场,这让他十分地意外和好奇。
  天还是那样的高,但“小蚂蚁”们的确更小了。丢个石子下去,一直滚到看不见为止。他终于看到了大山,还终于爬上了山顶。这一定是他回家后向小朋友们炫耀的最好资本。他太开心了,太感谢她陪他一起完成了多年的一项心愿。
  第二天,他和她共同扛着一根长竹子,离开了大山,一路说了很多话,还是那么兴奋,那么开心。
  这就是他和她第一次相见,也是唯一的一次相见。36年后的今天,他们再也没有见过了。他默默无闻,她也平平淡淡,但他永远记得那装满衣兜的熟山芋、三次才征服的山顶和一同扛过的长竹子。他时常想起这些,也只能想起这些了。
  
  篇二:他和她

  她在十七岁的那年嫁给了他,她的农村的户口加上吃苦耐劳的个性一起嫁给了一个小小的他和一个小小的西北古镇,而在她嫁人前她甚至从来没见过他,在那个花烛洞房之夜她终于看到了他,他喝得很醉,瘦瘦的身躯衬托着他特有的俊朗的面容,她只记得那天的夜晚下着细细的小雨。
  在之后的两年她生了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女儿,那夜的他在月光底下焦急的神情渗透在徘徊往复的踱步之中,秋意的冷风却并没有止住他的焦虑,一声婴啼让他在夜半时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望着夜空安寂的圆月取名那个女婴为月琴,在病房里一脸憨笑的他呆呆的望着这对母女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只记得那一刻他成为了别人的父亲。
  短短快乐的时光总是会成为回忆,在今后的生活里他不但要照顾自己的小家,还要帮着他年过半百的父母照顾几个妹妹,每月微薄的收入总是要把一多半的收入接济着兄妹众多的大家庭,剩下的很小一部分就成了留给他那个小家还的补贴,在他心里他的妹妹们和女儿并没有什么区别,而她有时却埋怨他做为父亲没有一点点的私心照顾下襁褓里的女儿,但是他总是笑着说,等我们再有一个儿子我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如果有了一对儿女他就会更努力地挣更多钱来养活他那个一个小小的家。她只是望着怀里那熟睡的女儿羞涩的低下了头,没有说一句话。
  或许是天意在不久后的几年里他又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儿子,那时他还是如那夜的月光下等女儿降生般的焦急而又兴奋,从后半夜一直等到第二天的清晨终于等到了他的第二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出生在秋季晨光里的男孩,只有初中文化的他只是绞尽脑汁地给他起了一个名,单字为“明”,意为新的一天。在病床上的她不敢恭维他的才学,很不情愿的点点了头,认可了这个俗气的名字。(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今后的每个日夜他俩总是埋头苦干,就是为了这个小小的家庭和一对儿女而打拼,他成了一个工人,成了一个小角色每日保管着那些属于他管辖的农用化肥和杀虫剂,而她却成了一个微型个体户,成了一个小地摊的主人。每日的他们努力的工作换来的却是更微薄的收入,除了一双儿女的生活起居他们就不能照顾到其他的什么了,渐渐的生活的压力让他染上了嗜酒的恶习,他总是觉得世间很多事本来就不公平,他的努力永远只能换来最微薄的回报,而他身边的跟过他插队下乡的难兄难弟个个都功成名就,他终日在劣质酒精的苦涩中消缺着那无尽的愁苦,那时的他竟然为给他上幼圆的儿子买一套绘画彩笔托了半年之久,他的苦恼只有上天才会懂得。她也总是在坚强的外表之下有些埋怨他,因为她觉得他一天天的在消极中面对着生活,已经不是年轻时意气奋发的他了。而他也从未回应过她的埋怨,只是一味苦苦的支撑这个家庭,有时也会以烂醉如泥逃避着这个世界。
  时过境迁,就这样十多年过去了,此时的他早已不记起儿时为了接济贫困的家庭从别人地里偷土豆被狗追咬的往事,也不记得他第一次抱起自己孩子当爸爸的幸福感了,他彻底的倒下了,他的职业让他受到化工产品副作用严重的侵蚀加上他常年酗酒的嗜好彻底摧毁了他的身体,在那天发梢已有些花白的他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而且嘴里叨叨着她,“我这辈子怎么遇上你这么笨、这么犟脾气的女人,女儿在外地工作也不知道多问问她的生活,儿子在读大学也不知道生活费还够用不……”而她就在病床旁边瞪着熬了多个夜晚的肿胀不堪的眼睛,也咧咧着,“我这辈子算是吧我上辈子欠你情的还清了,你怎么不亲自起床去看看你的女儿和儿子呢?有本事你还像年轻的时候那样,骑个破自行车来娶我那样去看看你的一双儿女呢?”他咳嗽着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朴素脸上略带疲倦臃肿的女人,费力的展出了笑容说着,“看来这辈子我就要陪着你这个笨女人度过余生了。”故作生气的她没有再说一句话,而眼睛一刻不停的注视着病床旁边的血压测试仪和吊杆上吊瓶上的药剂,生怕一眨眼就出些差错。
  那个秋季的午后他永远的离开了她,她哭着红肿的眼睛,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属于他和她的屋子,嘴里念念的说着你怎么不像年轻时那样,骑个破自行车把我也带走呢。
  就这样他的惆怅就像阳光下飘落的尘埃飞进了过去,而她的眼泪就如夜空划过的流星成为了未来。
  他就是我的父亲,她就是我的母亲。
  
  篇三:他和她

  或许是偶然,抑或是命中注定,谁说得清?就这样相遇了。没有寒暄,也没有曲折的情节,就这样不期而遇。
  在细雨飘飞的秋天,街上行人很少,寂静的有些瘆人。偶尔过去一辆车,无声无息的,像幽灵。她在等公车,细雨秋风中,没有带雨伞的她有些瑟瑟发抖,显得莫名的孤单。
  他走过去,把雨伞递给她说:“放学啦,咋这么晚?”她有些受惊,不敢接,怯怯的说:嗯。“咋不带雨伞?秋风秋雨的,很伤人的,拿着吧,我家很近,不妨事的。”她犹豫了一下,接过雨伞说:您天天打这儿过吗?他笑了笑说:“是呀,这是我回家的路,还打算还给我吗?小丫头!”说完哈哈大笑。她一下子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一定要的!“好吧,”他大声说,“就这样”。说话间他一头扎进雨雾中,一身洗得发白的风衣不耐烦的翻飞着,忽拍着细雨。
  平淡的日子,平淡的生活,就这么静悄悄地流淌。他们淡淡的友谊也慢慢地延伸,不轻不重,波澜不惊。遇见了,笑一笑,打声招呼,久不见了,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岁月的刻刀,不倦地雕琢着年轮。像所有人一样,他们渐渐长大、工作,各自成家,但还是像以前一样,过一段时间会问一声好。也没有过多的语言,唯一的改变是他叫她敏,她喊他哥。
  再后来,都有了自己的孩子,生活的沉重、琐屑,人群的无奈,都让他们疲于应付,这种简单的问候也逐渐稀少。也不是忘记,彼此的挂念还在心底。
  光阴带来了新生,也催老了他们。乳燕已经长大,开始飞离旧巢,都去外面寻找新奇的世界了。留下已经步入暮年的他们。在各自送走了自己的爱人后,陷入孤单的他们,慢慢地就靠回忆打发余下的人生。不肯尘封的记忆,在静夜翻腾,他们隐隐约约地记起,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还有一位故人。
  一个电话,牵动了近半个世纪的思念。逝去的关心,也变得那么迫切,仿佛要把所有的歉意都补回来。
  逢年过节,他们会相互走动,也不再理会旁人的迷惑。彼此的生日也都会让他们兴奋、期待。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也会相约去湖边走走,看看朝阳,看看落日晚霞。
  生老病死,这是谁也避不开的,也许是年少操劳,也许是不堪岁月的风霜,他躺下了,那么突然。
  儿女在外奔忙,不能时时守候在身边,只是在病情突变的情况下,才飞回来照看几天,最后只能长期住院,请专门的护工照顾。她也时不时过来帮忙。
  护工毕竟只是护工,总有思虑不周之处。她心疼哥哥,只好亲自服侍,但夜晚还是必须回家的。因为他不允许,毕竟她年纪也不小啊!
  冬天来了,是个离别的季节。一天,他好像有一丝感觉,对敏说:“妹妹,今天多陪陪我”。敏点点头说:好哇,哥哥。
  生命的时钟,点、点、点、点……。。,不肯停歇,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他自知时间无多,艰难地抬起手。敏赶紧伸过手接住说:哥,你要啥?他闭着眼说:“不要啦,哥恐怕得走了,就留下你,心疼。”敏含着泪水说:哥,你别担心,会好的。他动了动手指,示意她不要说。“哥先走了,在桥头等你,一定的!我们手拉手,就找一个妈,可好?”敏拼命的点着头说:嗯嗯嗯嗯,敏一定会找到哥哥的。说完泣不成声。
  深夜的病房中,传来长长的一声叹息。他走了,带着遗憾,带着眷念,也带着一丝希望,走了。敏拉着他的手,静静地伏在他身旁。夜,好长哦,好像没有尽头。她渐渐地,也停止了呼吸,一络花白头发垂在他还紧握的手上。
  起了一夜的风,停了。静谧中,只有沙沙沙的声音。啊!下雪了,她好像要掩盖掉世间所有的丑陋,只剩下纯洁!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篇四:他和她
  他睡觉的时候喜欢握紧她的手。小小的手放进大大的手里,有一种甜蜜的踏实的感觉,小小的手尽情地享受着大手的宠溺,生怕哪天,大手嫌小手碍事而将她甩在一边然后呼呼大睡。每当想到这个,小手便一动不动,乖乖地躺在大手里陪主人一起沉睡。
  她睡觉的时候喜欢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然后还要把头靠到他的半边脸,因为她的头比较大,所以每次睡到半夜,他的手臂几乎都被压的没有知觉,恨不得将她的头推到一边以解放麻木酸痛的手臂。
  然而当他看到她香香的睡着,满足地依偎在自己的胸膛,顿时一股男人的保护气流充斥全身。她这么依赖着他,叫他怎么忍心?略微把她的头往上抬一抬让她睡得舒服些,也让自己的胳膊趁机活动了少许——动作那么轻,可她还是醒了,朝他微微一笑后,又像婴儿般酣睡了,搭在他背后的手仍旧牢牢地抓着被脚。
  这让他想起了他们刚结婚那会儿——
  他喜欢每天用被子裹紧自己的背,才肯睡,几十年如是。而她则习惯把被子踢开和下面的睡成“大”字的自己重合才能睡得舒服,从小便是如此。当她嫁给了他,当两个睡姿不同的两人同时到了一张床上而且钻到了一床被子里······喋喋的争辩开始了——
  “你怎么回事啊?你是蚕啊?裹得那么严实!自己一个人时就是这样裹得像个蚕蛹一样吗?请不要把蝶的翅膀折断再让她变成蛹!”“哎呀,你就听我的嘛!什么蚕啊蛹的?这样裹着肯定就不会感冒,你看我从不感冒,快点!蝴蝶,快来帮我裹好我背后的被子,我给你裹咯!好啦~睡吧!”
  起初她觉得好憋屈感觉被子裹得紧紧地,自己在里面还被他抱成一团,出气都困难,还谈什么睡觉啊?可是他似乎已经进入梦乡啦,脸上还有残留的得意表情,她歪过头看一下身后——天哪!整个大床还空了一大半出来。真是好气又好笑。这样的话还不如睡单人床,真是有福不享啊。
  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无奈他像是怕她跑了似的抱的强有力!挣扎一身汗无效后,干脆一脚把被子踹开,奋力一挣——应该平躺了,因为好像看到了天花板的方向。哈哈,好凉爽好舒服啊!自由的空气还没呼吸三秒钟,有个声音响起了:“干什么?不睡觉在那里捣什么乱呐?不是告诉你那样会感冒吗?”“那裹着我睡不着的嘛!这里又没有第二床被子,怎么办嘛?”她委屈地为自己辩解。被一阵凉风突然惊醒的他并没有过多责备她,只是把被子尽量打开些,铺的平整些让两边多垂到床上些,然后依旧握着她的手,温柔地说:“睡吧,这下我们都平躺着睡也不用裹了,二者兼顾了!”她终于不再叽喳,心想这个折中的办法还算勉强吧,笑眯眯的说,好。
  不知不觉天亮了,他说:“我想喝水。”而她则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声音不对劲儿——鼻音重重的,“啊?不会吧?感冒了?不是平躺的嘛?不裹着真不行啊?”接着一杯温水到了他手上,喝了两大口后,他说:“呵呵,没事了,可能是刚醒了口渴吧,起来运动一下就好了。别担心了!”说完捏了她的鼻子一下,但她脸上依然写着“不可思议”。
  吃过早点他去上班了,留在家里的她想到去找婆婆问个究竟。“他呀,从小就喜欢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肯睡觉,只要背上着凉他第二天肯定感冒,但是裹严了就怎么都没事儿!呵呵!我老对他说,是不是小时候包襁褓包太紧了,就留下了这么个习惯哦!”原来如此啊,想不到这个强壮的大男人背上怕冷。
  “干吗今天主动给我裹被子啊?太阳不是要从西边升起了吧?”“你就乖乖睡吧!今天开始我会负责给你裹被脚的,不会再让你着凉!”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暖暖的,握紧她的手,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而熟睡的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温柔,嘴角竟挂起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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