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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树

2019-05-07 14:43 来源:散文网


  篇一:一棵树的等待
  佛说:“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前世的一千次擦肩而过,才换来今生的一次相识;前世的一千次……”
  自从那年的那个秋天与你相识,我的心从此开始了等待。我变成一棵树,守望在一望无垠的苍穹里,用期切的眼眸仰望变幻莫测的天空,我希望有一天你会从这里飞过……
  无数次的在梦中呼喊着你的名字,你可曾听到呼唤后的碎裂声;无数次的在梦里与你相逢,你可曾感应到那因幸福滴落在枕边泪水的冰凉。更多时间,我把思念。忧伤。等待,用眼泪一点一点穿起,挂在昔日枝头,我想你路过时会看到……
  为你,我站成了一棵树,永恒的立在昔日山头,用当初的那份熟悉等待着。我努力的伸展枝干,想在你累了,想要停泊时看到它;我努力的想把它变得牢固,在每次风雨来袭的时候,多想将它伸回取取暖,可是不经历风雨,枝节怎变得牢固;我用身体的温度温暖它,用生命之绿浇灌它,用爱和思念给它养分,我努力把它伸展成一个迎接你的姿势……这是我一生中唯一想要营造的家啊,可是它会是你想要的停靠吗?
  秋去冬来,年复一年,在无数次的起绿与枯萎中,青春一天天的消逝……
  有一天,我们真的重逢了,我努力的按住那激烈跳动的心,胡乱擦拭着那因激动淌下的泪,兴奋不已的就要奔向你时,我看到你停在了别人的枝头。
  黑暗遮住我的双眼,我再看不到你注视我的表情,再找不到你消逝的身影,再感觉不到你的任何气息。长长的黑暗弥漫着整个世界,不管我怎样努力的睁大双眼,不管我仍想不顾一切的奔向你,我什么都看不清,再无法迈动双脚。就这样停在了黑暗里,用生命仅剩的跳动,揣摸
  命运到底怎么回事。
  后来,我由生命之树变成了一棵枯树,仍以同样的姿势站在那片枯草丛里,天空灰色,我心坚决。没了生命的站立仍迎来了无数想要停泊的飞鸟,可是,所有的停靠还有意义吗?
  也许,前世我们有的也只是一千次的擦肩而过,离相守还很远很远……
  
  篇二:一棵树的孤单

  喜欢一棵树,那样孤单地矗立,自由的形状,无拘的释放由根至梢的魅力,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阻挡,无论蓝天白云还是彤云密布,阳春白雪或是秋风瑟瑟,一棵树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它的独特。喜欢那么一棵树,直直地挺立,从地面开始沿直线向空中延伸,由着枝干将绿色向四方传递,没有特定的姿态,每一枝每一叶却是那么随意自然,好似自盘古开天地就是这样一般,那直冲云霄的气概让我倾佩。他就是一位将军,周围的一切都是他的随从,在他那威严的气势下谨言慎行。
  喜欢那么一棵树,弯弯曲曲,似无形却有形,每一个无意的转折都是一处动心的转调,扣人心弦,沁入心扉。那毫无征兆的弧度,既不似飞天般华丽也不似建筑般庄严,无因无果,无欲无求,那仅仅是身体的一种自然生长,或弯或直,或走或停,只是一种生活状态真实地反映。(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喜欢这样一棵树,将自我毫无掩饰的袒露,用真实的自己反映坦诚的内心。一棵树虽然孤单,却也热忱。蓝天下那一抹亮丽的倩影,任是风吹日晒雨打霜侵亦不能抹去。绝世而独立。
  一棵树是孤单的,一片树林是葱郁的。可淹没在一棵棵树木中的一棵树你可曾注视过?即使注视,他又何曾有着那一棵树的旷世绝立,又何曾拥有一棵树的自由随意,他早已被同化被森林所吞噬,存在的不过是众多树中一棵“树”罢了。没有了生气的树又怎会是一棵真正的树呢?我不喜欢。
  我喜欢一棵树,一棵孤立的树,以及那一棵树矗立的孤独。
  
  篇三:怀念一棵树
  我家在很远的郊区,再往前走就是山,没有路。所以走到最后就得掉头。在路的尽头有一棵树,所有的车,特别是公交车,都在那里转弯出去市区。
  爸爸以前的朋友开小吃店。他们就在树下面搭了一座房子。树就在房顶中间,房顶的天井里。看上去树好像就长在房子上,房子也好像就是树干的一部分。在里面吃东西,晴天的时候绿荫和阳光晒在桌子上,随风儿一起摆动。下雨的时候,他们把桌子挪到靠墙的一边,雨就沿着树干一直流到树根。他们生意很好,一直在那里生活了十多年。
  后来盖了新市场了,所有的店铺都得开在那里。他们的小吃店被当做违章建筑拆掉了。很多人没有钱租不起新铺子不愿意搬走,他们生意很好,但是也不愿意搬。因为他们觉得树是他们的房子,他们的房子其实就是那棵树,十多年了,树和房子已经是浑然一体的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靠着树并没有吃树,而是树给他们带来了许多的客人,他们也把树养得更加健壮了。
  也许是因为太爱那棵树,他们在新的店铺里种了一株盆景,酷似外面的那棵树。可是因为缺少阳光,盆景没有长好。后来他们又买了和树桩一样的桌椅,让人想象还是在树下的店里吃饭。
  但是是树的终究还是树,不是树的终究还不是树。时间久了,只有很久以前的常客还说起在树下的回忆,好像在讲天方夜谭的传奇。没过多久,他们离开了。据说他们在老家找了一棵树,在树下搭了一间房子,在房子里依然做着原来在树下一样的饭菜。
  然后树就孤独起来。没有人在他身下看着他煮饭做菜。也没有人在桌前围着他吃饭谈天。城管和交警在他脚下搭起了一个石台,所有的车都在他身边转弯掉头。于是,树成了以为岗哨。偶尔也有人坐在树下谈天说地。他们说,大树底下好乘凉。
  我和同学经常在这里走过,他是外乡人,外地人,外省人。但不是外国人和外星人。也许是我把以前的小店说的太好,也许是他把《西游记》看的太多了,他竟然像孙悟空一样绕着树转了三圈,然后叫“开”,以为有一个村庄,但结果没有。他又学着猪八戒,用小刀刮树的皮,以为会像西游记里面一样看到流出血。结果也没有。树还是树。但是在我心里他依然是神话,我觉得他是一个人,他有灵性。有思想,也有灵魂。
  但是后来树就没有了。也许是有人想看里面的村庄,也许有人想验证砍他的头会不会流血。一天我没有出门,但是回家的时候妈妈告诉我有人砍了树了。我不知道树有没有痛,有没有流血,有没有哭,但是我知道很多人伤心难过不习惯。应该还有司机会找不到地方掉头。
  我再去看的时候,树根还在,树干还在,但是漂亮的枝条和漂亮的叶子不见掉了。树还在那里,像人一样,像哨兵,像警察,像保安,在那里站岗,但是没有打伞,也没有戴帽子。
  它的皮渐渐干枯了,脱落了,又来了几个人,把它削得低了一些,变成墓碑一样高的小木桩。仍然见得到树干的筋络,仍然见得到原来的年轮木纹。
  我还可以听到路人说这里曾经有棵树,不,现在还有。但是它死了,死于非命。那根木桩,就是他的残缺的肢体,就是他的墓碑。我想告诉他们,我也有过树下的回忆,但是和他们不熟,而且能给我见证的树已经不在人世。我想在木桩上写下纪念的文字,但是怕被人看见笑话;我想在旁边再立一个碑,说明这里有棵树,但是这里是公路不能这样。而且立在那里的还是树,残缺的树,死亡的树。它上面还有纹路,也许就是树自己的文字。
  树桩老了,变得灰暗,变得霉烂。知道的人也走远了,回忆仿佛和树上的颜色一样朦胧模糊直到消失。
  路修长了,车不用在这里掉头了。树不见了,爸爸的朋友不会回来了,我的同学也不会在这里围着树打转了。现在不用咒语不用转圈,只要往前走就可以看到新的村庄,不知道是不是从树里面剖出来放在那里的。连原来的水泥台也没有了,汽车行人走过都不用掉头。路面基本没有任何种过树的痕迹。我所说的墓碑没有了,残缺的回忆也找不到现实的影子了。不知道什么可以把这一切消灭地这么不留痕迹,甚至想种回一棵同样的树都找不到原来的地方了。
  不知道树是不是真的死了,但的确是消失了,或者是失踪了。先不见了枝叶,再不见了树干,最后连树根水泥台也不见了。再也没有人相信曾经有棵树的故事了,故事真的成了一个梦。
  在梦中,我叫爸爸的朋友在那里立一个碑,写上一段纪念的文字。但是他说他不会写东西,也不识字。然后叫我代笔,说“这里,曾经有棵树”。
  追悼会上,我让他致悼词,他絮絮叨叨地说:“我曾经的家,这里曾经有棵树……”
  
  篇四:一棵树,一块碑
  仰望一棵树,那是一棵几百年的槭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三角形的新叶吸了春天里的氤氲,更显露出无比的青春、阳刚与妩媚。在这灵山秀水的一隅,在这古老亭园的角落,它骄傲地表达出它的悠远与常新。一墙之隔,虎踞着一块写着“蒙泉”的石碑,它给泉水命名,标示这泉流被圣者题名的时代:绍熙某年,陆九渊立。
  昨夜有雨,梦里花落。清润的早晨,汩汩的泉水流过槭树旁侧,这千年的流水成为树脉的血液,输送到百年的树冠。一刹那间,被石头命名的泉水蓬蓬勃勃地活在了这个美丽的春天里,它们一起笑傲人寰。
  我是这春天的拾叶者。昨夜的风雨,吹落了满地的樟叶。经冬的香樟退去了往日的苍衣,在这春天里炫耀它的翠衫。在这小小的一角,生命的吐故纳新与自然的相融相生,写在了石头上,流水里,树梢间。
  那些不老风景里的人呢?稚气的,年少的,青春的,迟暮的,如今何在?是否也如那树、那碑、那泉,经年累月相爱厮守,固据一方圣土呢?曾经的生气绿意,曾经的风华神采,今天还在你梦中化蝶翻飞吗?昨日的欢歌笑语,还拾得到点点滴滴吗?
  问山问水问落花。
  那岁我年近不惑,住在旧教学楼的一间屋子里,楼上同样住着一家年轻的夫妇。他们的那个叫聪的小女孩,学习之余总是练着钢琴曲,叮叮咚咚,专注,用心。中午时分,她妈妈就喊,聪,楼下的伯伯要午睡了,你做作业去吧!随之琴声就消失了。
  一晃,我们都搬到宿舍楼去了,聪的钢琴也过了十级。一天晚上串门到聪家,在聪的琴房,她妈妈说,
  弹支曲子伯伯听。于是一支柔曼的曲子在屋子里荡漾开来。一束鹅黄的灯光打在琴上的一支唇红的玫瑰上,
  映衬着小女孩美丽的面庞,那样生动鲜艳。我推开门,走到阳台上,眺望远处的山岚湖水,朦胧的亭阁楼台,模糊写意的树影,心都被柔化了。
  这是什么曲子啊?《献给爱丽丝》。难怪这样美。
  又一晃,女孩站在我们面前时,都大学毕业了,要出国了。昔日的小女孩已是学有所成、堪当大任的青年了。小小的庭院留不住她们了。世界需要她们去飞翔。
  我们呢,年华已老,青春不再。以石相伴,与树同根。夕阳西下时看槭树金黄,听泉水潺潺。只觉苍山不老,旭日日新,不变的是山川,改变的是容颜。树老了,成了古树文物,石碑老了,成了历史文化,我们呢,将会成了什么,真不好说。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那年父亲病重,最后一次来看我,我让他与孙子在湖心亭合影。他已是一脸病态,在孙子俊秀的脸庞的对比下,更显憔悴不堪。母亲看了照片说,你爹时日不多了。最后的时刻他清醒异常,说,你们把电视打开,我想听听里面的声音。然后平静的走了。这个一辈子受苦受难的中国农民,静静地躺在长湖边,那里有水有树,没有石碑,伴他的只有朝曦晨雾,暮霭水风。
  又是清明,没有回家烧纸,在蒙泉边,在碑前,我想是不是什么时候也给父亲立块碑。又一想,那碑能比此碑吗,能管几百年吗?恐怕不能。芸芸众生,泥土里生,泥土里长,活不过一棵树,命不及一块石,只能随大化速朽。儿女的思念,祭奠,也只能是杜牧诗里的断魂雨,化作一碗酒,一幡旗,风中摇曳,泥中拜倒。醉眼中,先辈的影子,渐行渐远,以致虚无。“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想念得衣带渐宽又怎样呢?“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正是“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来就来了,走就走了,飞鸿雪泥,指望留什么爪印呢?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
  泉流的那边,一树樱花开得洁白如雪,引来爱美的姑娘纷纷留影。风起时,片片飞花,飘落在姑娘们的发髻、衣上,落在水面,委在泥里。那纷纷扬扬的飞花,是在炫耀昨天的修行,今天的出世,明天的皈依吧。清修一世,你告诉留照的姑娘,春天色艳,我独清白,纵然尘埃吹不散,总有晴雨了无痕。伴你们美丽,伴你们青春,伴你们热烈,我寂时开,开到寂。那落在你们身上的花瓣,就是我的吻,吻后的一句话,就是我的偈语。
  春风大雅解红尘!
  那年春天的三月,傍晚,科教楼旁,大槐树下,高三年级主任在给冲刺高考的学生训话。暮色苍茫,周遭一片寂静,只有主任的声音在场子里飘荡。这时,某家老师的一个小男孩,跑来对着全体学生大喊:“X主任,你讲的、都、是、对的!”
  全场笑倒。
  多么神气多么幽默的一幕!那晚,大槐树见证了那声快乐的叫喊,那稚气的童音氤氲了院内方塘千年的泉水。这赞美,这喝彩,不亚于斩获状元后的黄锦褒诏。演讲的主任有福了。年年月月,有多少虚情假意的赞美,有多少无中生有的诋毁,你听的厌了,也感到倦了,只有这声喝彩,来的这样真切,这样无邪,这样涤尘养心。滚滚红尘,滔滔欲海,有什么时候,也有一声来自尘外的赞美给我:你讲的都是对的!愿我们讲的都是对的,也是真的,美的,恰如本真的孩子!那晚的泉水也带着童稚的赞美,澄明了每个学子的心湖。
  万年的石头千年的碑,你来自亘古,来自地心,记忆着沧海桑田,海雨天风,你会记得我们的故事吗?你被先人不经意地镌刻成一个小小的标识,你笑看尘寰,傲对风雨,那样的悠远和博大,可又有谁在赞叹你的永远,讥哂你的局促呢?可不可以对你熟视无睹,无动于衷。
  石头无语。
  苍苍的古树,每年你萌发的新绿,就是萌发着我们新的希望吧?你每根枝条就像每片残简,书写着我们昨天。你飘摇的叶子,变成书签,又会插在谁的诗页?无声的泉流,带着三十六陂的春水,二十四桥的明月,从混沌走向空明,从桃花走向榴花,醒着眼,唱着歌,看我们慢慢长大,抑或瞬间老去?
  春天里,幸福的列车,隆隆地驶向诗歌的课堂。
  且向流光借一晨,落花风雨更伤人。孤旅天涯传绿梦,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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