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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船工的文章

2018-12-30 15:18 来源:散文网


  篇一:捻船工印象
  许多人看到船在河里、海中乘风破浪,往往赞不绝口,却常常忘记了能使船“一帆风顺”的捻船工。
  似乎因此,我才更加热爱捻船工和要拿起笔来,为他们写一篇颂歌的。
  虽然17岁之前我一直生活在渔村,但是对捻船工的工作却不甚了解。那时少不更事,忙于上学和玩耍,因而没有真正地用上几天时间和那些河畔的“民族打击乐手”们近距离地接触几回,“摸爬滚打在一起”也就自然地成了一种奢望。
  深冬,村东大河封冰,很多船都被渔民们用拉拽等方式“请”到河堤上“卧高”,然后等待着进入一个闲适和修整的阶段。船于凛冽寒风中兀立,似静默沉睡,又若有所思。就在这时,一个个勤劳的捻船工出现了。
  踏着朝阳,浴着夕晖,捻船工们忙忙碌碌着。他们的肩上都挎着一个盛着斧头、凿子、锤子等工具的长方形木头箱子。随着步伐的移动,箱子里的那些家什便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那种响声,无论是捻船工自己,还是行人,听起来均十分惬意。许是一种技术身份的象征吧!捻船工做这种修修补补的活计,始于何年何月以及创始人是谁,无从知晓,但我猜测那肯定是在有了一定数量的船之后,才与时具进、应运而生的。渔家人生活拮据,勉强度日,所以,除非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轻易拿出一笔巨款排新船的。故乡有句民谚:“无风三尺浪,有风浪三丈”,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作业就要求船必须结实,否则,不仅船被狂风恶浪掴漏、拆碎,人的生命也随时会被龙王爷掠走。参加工作后,曾几次跟随打鱼的同学驾船出海,大风起时,海浪小山似的,二十几米长的船,在辽阔大海的对比下,如先人形容的那样,只是一个小小的木勺而已。那一时刻,我忐忑不安,总是担心船被某个撒野的海浪撕扯得四分五裂,而自己无辜地被葬身于茫茫大海。当船平安无事地返航后,我站在甲板上,浮想联翩,其中想到的就是捻船工的伟大。是啊,如果不是自己从事写作而养成了善于观察事物的习惯,捻船工们那平凡的生活,默默无闻的工作,也照样不会被我关注和知道的。于是,对捻船工的敬佩与热爱之情愈加强烈和深沉。
  学校放假的时候,我偶尔就到河爷(河堤)去玩。此时的河爷一片萧条,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好不吓人。你若站在河爷的风口,身体左摇右晃,脚跟都扎不稳。网铺的寨子都在朔风中摇曳着可怜的身子。河爷下、水坑里、埝子旁,干枯的苇秆不改初衷地顽强地站立着——尽管风的利刃,将它们的叶子“切”得干干净净。此时,河爷丢失最多的还是春、秋里那一个个火热的劳动场面和此起彼伏的买卖鱼虾蟹贝的声音。当然,它也有“灿烂”的一角,那便是几只刚刚拍好的新船,船们高昂着头,神采奕奕,蓄势待发。
  每条“卧高”等待着修理船的底部都用石头、红砖或木条垫高。在捻船工斧头击打凿子,凿子又啃咬船体的“咚咚”和“嚓嚓”声中,冬季修船的劳动宣告开始了。“蝉噪树欲静”,那种打击乐般的悦耳的声音像长了翅膀的鸟儿,飞得老远老远,使得寂静的河爷显得更加寂静了。很多时候,捻船工们忘记了“呼呼”的寒风,忘记了吃饭,忘记了时间……他们坐在船旁,仰脸或俯视,远观或端详,神情专注,仿佛他们不是在修船,而是雕塑家在雕塑着一尊尊艺术作品一样,他们用斧子、凿子等工具,捻进了棕绳丝、腻子,更捻进了对船的爱,对渔民的情,对沧桑岁月漫漫人生的崇敬和挚爱。
  捻船工向船板缝隙里捻进去的东西,是用上好的棕绳拆成的棕丝和腻子,将它们合二为一的是桐油。这种“三位一体”的“粘合剂”滋补船板之间的缝隙非常之好,满满当当,滴水不漏,用一句熟语概括,即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
  我的老叔是捻船工中的高手,每年都有很多人追在他的屁股后面央求给干活,因为技术高,请的人又多,因而收入不菲。几年前我回故乡,在一次谈话中我有意识地采访了老叔捻船的事情。老叔给我讲了很多,他说:“干活要讲道德和认真,两个都不能缺。船就是渔民水上的家呀!船要是不结实,渔民的生命也就没了!”老叔还给我讲了这样一件事:有次,一个年轻人干活马虎,被他毫不客气地撵回家。转天,那孩子的爸爸妈妈领着孩子几次向他道歉,他才答应那孩子重新上岗。(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在故乡,捻船工是普通的,因为他们和其他村民一样,在短暂的一生中,为家人、为自己、为国家,忙碌着,拼搏着,快乐着。但是,他们又是非常伟大的,因为正是他们的富付出和奉献,才使得渔民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才使得更多的人能吃到鲜美的海产品,才使得我们的社会更加和谐与美好。
  
  篇二:船工恋
  年轻时,血性方刚的他,就挺着红赤膊,在资水上行船。他那壮如水牯的身坯子,不止一次地让船帮里的年轻伙计们损他“搞得牛死!”
  那一年的春季格外恼人,昏天黑地的瓢泼大雨足有半月没歇气。泛黄的山洪,把本来湍急的资水灌得像个醉鬼,稀里哗啦把沿江的人家折腾得肉跳心惊。
  那天下午,洪水依旧撒野。兵亡滩上,一个女人,被洪水撕扯着推向浑浊的旋流。
  此刻,正在江边吊楼子脚下歇船的他,仗着一肚子烧酒,扑进那又冷又急的黄汤里,足足被冲下六、七里水路,阎王爷似乎心软了,他才拖着那鳝鱼般柔软的女人,气息奄奄地爬上了岸。
  他那宽厚的身躯,捂热了她峰峦般的胸窝;她的几乎窒息的心,在他颤颤抖抖的摩挲中微微搏动。河岸上,两个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生灵,享受着劫后余生的片刻安宁……
  终于,洪水收敛了它的野性,资江恢复了她碧流婉转、青峰倒映的妩媚身段。那一天,船帮里的人点燃清香拜过神灵,用烧酒就着粗野的狂笑完成了一桩仪礼。于是,船舱的夜晚不再是寂寞。微波荡漾的河湾里,不时摇出一支销魂的歌……
  这就是女人?仿若一枝喷着淡淡清香的花,他让这花香迷得神魂颠倒;仿若一缸比酒还醉人的蜜,他让这蜜醉得死去活来。
  红赤膊套上了针脚细密的白褂子。饭桌边,那一对浅浅的酒窝和那吟吟笑靥,比手中的粗瓷酒杯更让人醉心。女人点缀着生活的色彩,也填补了人生的空白。
  三月桃花水,桃花水上漂。他顺手从水中捞起一片粉红的花瓣,笨拙地簪上她的鬓角。
  “乖吗?”女人娇柔的声音。
  “嘿!嘿!比七仙女还乖些。”
  幸福的甜蜜溢出了船舱,缓缓地在河风中弥漫……
  女人可以“捡”回来,而资水船工的生活却要从汹涌的激流中“抢”回来。上宝庆,下洞庭。纤缆勒进肩胛骨,脚趾抠进黑土地。资水一百零八滩,滩滩都从这纤道上的趾痕里量过。
  累吗?不累!靠了码头交了货,手里有了刮刮响的票子,再到街市上转一圈,买回女人喜欢的雪花膏、花布料,还有自己少不了的老白干,嘿,值得!值得哟!
  秋天,山坡上的桔子熟透了。映到水里,红红的。船舱里就有了婴儿的啼哭声。十月的季节,女人疲倦而温柔。
  资水不停地流,把无数个淌蜜的日子带走……
  资水养不住女人的心。又一次船靠码头的时候,女人要上街去买东西,从此便再没有回船。岸上,也有一个宽肩阔膀的汉子在等她。
  他没有懊恼,也没有怨恨。他感激她和自己厮守了这么些年,给自己留下了血脉,也留下了无数个温馨的梦……
  又过了好多年,他告别了纤缆,放下了风帆。搏风击浪的壮烈岁月成为故事。
  老了,可他仍离不开资水离不开船。砍倒桅杆做成桨,在资江的一个小渡口,他又驾起了渡船。
  儿子到城里去了,为了一个新的诱惑。
  儿子几次劝他歇船上岸,到城里过几天没有风浪摇曳的安稳日子。可他不肯。他的脉搏仿佛只能合着资水的波涛而搏动,他更眷恋着那小小船舱里曾经的温存。
  儿子说他生得贱,他说儿子不谙事。父子俩总谈不到一块。
  船帮里的一些老伙计,常常带上些河鲜、野味,结伴光临他的船舱。他便拿出儿子从城里捎来的瓶子酒和老伙计们畅饮。于是,船舱里又有了往日的欢乐。偶尔,船工们在兴奋之余,也说几句那女人的不是。只有他自己不肯作声。他的贴胸的衣袋里,有那女人捎来的信,信上说,她男人请他去家里做客,并愿意与他结为兄弟。他一直把这封信藏在身上。动了好多次心,试穿了好几回那女人捎来的新衣服,可他一直没有去。
  等酒足饭饱,等牛皮吹够,伙计们便起身,一个个摇晃着回自己的船去了,留给他一片杯盘狼藉和一阵莫名的孤寂。只有在这时,他才感觉在自己心窝子的某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丝泌血的创口留下的隐痛。
  “过河啰——船老板!”有人要过河。
  于是,他又熟练地操纵着舵柄,随一路摇桨的“吱嘎!”声,将渡船驶出渡口。带着酒后的余兴,也带着往日的温馨,还有那一丝淡淡的愁絮,在浪波上摇荡着生命最后的航程……
  
  篇三:老去的船工和他的号子
  路真的要进驻张家港了:从东边延伸过来的桩基,圆弧形排开直抵长江边,乐余,快捷出行的时代已经来临。
  然而,一直以来,乐余只能是水上的小镇。即使到了新世纪2002年,乐余镇所有等级公路(包括国道、省道、市级公路)的全部里程,加起来才21公里,而彼时,虽然很多航道废弃,但乐余的市级航道仍然还有22公里。
  船运,在乐余曾经风光一时。那么,30年前,那些航道,那些帆船,还有那些驾船的船工,都到哪儿去了?
  有一个忠实的读者,网名“最初的梦想”,曾多次留言给我,希望我能够写一写她父亲的故事,她说他父亲有两样东西一定能让我感兴趣:船工号子和推算长江潮汐时刻。
  一个早春的午后,“最初的梦想”从市区的工作单位请假赴约,带我到她的娘家双桥镇。
  主人公黄素明生于1947年,按乐余人的说法今年恰好70岁,老话说“人到70古来稀”,而眼前年届七旬的黄素明:体态硬朗,身板笔直,一头**的黑发间只有少许的银丝。“最初的梦想”说父亲不善言辞,也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常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
  “黄师傅,听说您划过船?”让“闷葫芦”打开话匣子的最好方法就是质疑他的专长,果然,“不会表达”的黄师傅开了金口:划船是我讨生活的手艺,风口浪尖里颠簸了十来年,长江里哪里暗礁,哪里漩涡,就像我自己手上的纹路一样清清楚楚。
  话题一打开,黄师傅就给我讲起了长江里航船的交通规则,看到我一头雾水,黄师傅索性将我引到了长江大堤,指着从大堤伸向江心的石块和水泥组成的建筑:这是“海箭”,船行此处就要当心了,这里是浅滩,不能往里靠了,不然就要搁浅;这是航标灯,会船时是要按照上行、下行各行其道的规则,否则就会吸船发生碰撞。
  记忆的闸门一旦开启,陈酿了40年的味道就开始蔓延,黄师傅清清了嗓子,喊起了船工号子。
  “众位那个弟兄
  加把劲儿啦
  撑出港来就好开蓬
  一篙到吴淞
  淞兴楼的冰冻啤酒
  又凉又解渴”
  领唱号子的通常是船老大,其余的弟兄一起大声应和,发出“哎~哟~呵!”的号子,并随着节奏撑篙,摇**,点水。许多船工一辈子就只能发出“哎~哟~呵!”的帮腔,黄师傅无疑是水手中的王者,只用了7年时间就完成了从学徒到水手到船老大的跨越。
  1966年,19岁的黄素明从稻田里洗净脚上的淤泥,进入沙洲县交通局乐余运输队,这一步绝对堪比当今考公务员的起点。全国解放后的十几年时间里,乐余镇一带新成陆的水网地带几乎没有公路,人货运输大多靠航运,于是在1959年,从原乐余公社抽调20多艘过江船成立运输队,另抽调8艘小吨位长江渔船成立渔业队兼顾内河运输,工作人员54名,在此基础上1964年成立乐余运输社,有正式职工40人,临时工40人,船只25艘。第二年即1965年沙洲县交通局接管乐余运输社,成为县办企业。19岁的黄素明在1966年寻得机会,成为了县直单位的正式职工,换了“户口本”,吃上“商品粮”。
  舷号3号,排水量30吨的木船是运输队的大家伙,黄素明就从“哎~哟~呵!”学喊号子开始了长江上的水手生涯。记得30年前有首《水手》的歌曲,那时大街小巷都是沙哑的声音:“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但19岁少年黄素明玩不起浪漫和颓废,家里有母亲、弟妹,男儿肩上的担子是没有时间流泪更没有功夫叹息的,他说,就连自己做的梦,都是拿回跑船的工资,为家人撑起一片天空。淡季有30-40元的月工资,要是在生产队干农活,一年决算下来也不一定有10块钱。所以,责任和担当让黄素明比伙伴成长得更快。
  长江在江阴黄山以下江面豁然开朗,端的是水天一色,偶尔在江边散个步、发个呆那是悠闲和享受。但是,在狭窄低矮的小木船里,如一片孤叶随波逐流,指不定哪个浪头打来就是一次生死轮回。而且,每天面对的不是嶙峋的石块就是浑黄的江水,那样的寂寞和空旷,真的不是每个汉子都可以忍受的。
  从江阴的长山港装载石块,顺流而下到上海崇明一线,大约160公里的水路。按照现代人的生活经验,如果是高速公路,开辆车也就是个把小时的拉风而已,不过30吨的木船满载石块,要乘东南的信风,下午从江阴出发,扯满布蓬一路顺风顺水,在汛期桃花水的冲击下,第二天黎明时分才可以卸货,这不是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活计,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如果遇到狂风暴雨,黄师傅和他的伙伴除了能使尽浑身解数,再能做的,就是只有祈求上苍眷顾。吃饱肚子卸完石块,挂起风帆,等三、四级的东南风一起,返程的空船就在交织着江水与海水的波浪中,颠簸着返回江阴长山港。
  没有动力的木帆船,如果在同里的水巷滑行,那是丁香花的雅致,如果在暨阳湖里摇荡,那是情侣的呢喃,可是在一望无际江天一色的滔滔激流中,无依无靠的木船,需要的是速度,是安全,是力量和智慧,是及时地返回自己的港湾。
  黄师傅和伙伴们继承了前辈的智慧,无动力的木船几乎是完全借助自然的力量:下水,随江水落差顺流而下;上水,借东南季风、海水涨潮逆流而上,黄素明和水手们要做的就是把稳船舵,在主航道的左右两侧重复的走“之”字型路线,避开礁石和漩涡,最大可能的让风帆吃足信风,用最省力的方式完成溯江而上的归程。为此,掌握吴淞口和沿江一线的潮汛就显得特别的重要。农历每月初一、十五上的是子午潮,以后每天往后推迟48分钟,再考虑吴淞口到当前状态的位置和距离,骑在潮头往上游行船,就不太费劲儿了,口算或者记忆潮汛,是技术,更是多年风浪中淘换来的经验,黄师傅至今依然是掐指一算,八九不离十。
  最多的一个月要跑13个往返,收入可达100元钱。如果你知道那时的县革委会主任只有40-50元的月工资,你就可以想象,这100元搏命钱,赚得何等的惊骇!
  当然,在长江行船也不仅仅只有凶险和寂寞,黄师傅和同伴们也曾经有过幸福逍遥的时光: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可以领略别样的人生。比如,他们当年享用长江三鲜(河豚、鲥鱼和刀鱼)的口福,就让我们羡慕不已。如今刀鱼不仅价高(今年价格500克5000元),而且极为稀少,也许未来某一天,刀鱼和它的兄弟鲥鱼一样,从此席间无此物。黄师傅说他记忆最深的吃刀鱼经历是在镇江,恰遇坏天气不方便行船,只能停泊岸边,所带给养耗尽,焦躁和等待中,居然遇到当地渔船捕捞刀鱼归来,经过讨价还价,以每500克0。6元的单价收购16斤——这数量,绝对是土豪般的日子!凭借这16斤刀鱼,船队得以继续上行芜湖,装载一船石灰,顺利回到母港。
  可惜的是,除了船工号子和潮汐表,黄师傅留下有关船老大的物件一件也没有了。驾船10年后的1976年,因工作突出被交通局调到供销公司。行船十年,唯一留下的一块奖状就是黄素明不悔青春的记录。
  黄素明和那批运输队的水手,大都垂垂老矣,只有不时到长江边喊一两声号子,才能回到那波滔滔浪滚滚**燃烧的岁月。
  老去的船舶搁浅在江边的滩涂,只有偶尔路过的有心人,会揣测一下它曾经的一路航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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